这时有人过来取车了,纪深爵一把抓住他,焦急地说道:“替我们取一辆,多谢了。”
那人也挺好心,见陆漫漫还穿着婚纱呢,爽利地给他们取了一辆,“这婚还能结吗?你们不会还要去酒店吧?赶紧找个空旷地方躲着吧。”
纪深爵推过车,叫陆漫漫往后面坐好,骑上就走。
消防车的声音也响起来了,不远处浓烟滚滚,起火了。
路上有小偷偷了包撒月退狂奔,后面的伤者坐在地上哭着喊抓小偷……
“怎么会这样……”陆漫漫看着眼前的惨状,喃喃说道。
又是一阵晃动,四面八方的人尖叫着开始乱挤。
余震来这么快。
前面又有一栋房子歪了,摇摇欲坠,里面的人拼命地往外跑。
“快点……”陆漫漫泪流满面,死死揪着纪深爵的衣服。
从河西到河东,走了一个多小时,他们终于赶到了白马路。
这里比河西的情况更糟糕。
这边是老城区,房子年代久,人群密集。现在大家都在往河东涌,想出城去。夫妻两个人逆行了好一会儿,寻找孩子们的踪迹。
“那里,在那里。”陆漫漫突然跳下了车,朝前面狂奔过去。
有个穿白衣服的小女孩子挥着手里的魔法棒,正在哭着往前跑。她冲过去,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摁在怀里抖得说不出话。
“这是我的丫丫。”一个女人跑过来,哭着从她怀里抢孩子。
陆漫漫低头一看,这不是她的小小浅!她把孩子还给那位妈妈,双月退已经软得站不稳。
“漫漫。”刘哲拖着两个孩子气喘吁吁地过来了。
“妈妈……”两个孩子看到陆漫漫,哭着扑了过来。
陆漫漫一手揽住了一个,往两个孩子脏兮兮的小脸上乱亲。
“没事了没事了。”她揽紧小宝贝,抬头看刘哲。
他受伤了,脸正在往下流血。
“刚被玻璃划了一下。”刘哲抬手抹了一下,抹了满掌的血。
陆漫漫站起来,把婚纱内衬扯了一大片下来,飞快地往他脸上绑。
“我们去医院,你的伤口很深。”
“这时候医院哪管得了我这小伤,看看附近哪里药店还开着门,进去找点酒精药棉好了。”刘哲摇头。
“妈妈呢?”陆漫漫想到了纪妈妈,心一紧。
“她没跟我们出来,还叮嘱我不要告诉你……好在庄园开阔,她能有地方躲。我看我们回庄园去吧,那里最安全。”刘哲捂着脸,痛苦地咧嘴。
纪深爵一辆自行车装不了这么多人,而路上已经没办法通车了,大家只能走回去。
他用自行车载着两个小家伙,推着走。陆漫漫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他后面。
满目疮痍,让人不忍直视。
小小浅捂着小脸,一直在哇哇地哭。
小小深脸上也挂着泪珠,但没哭出声,一双小胳膊死死地抱着坐在前面的小小浅,把脸往她的脖子后面藏。
从这里走到庄园去,可不是个小工程。
一家人走了三个多小时还在城里绕,很多路都被倒下的建筑给封住了,他们浪费了很多时间。最后,一家人被迫在广场上停下。
“休息一会儿吧。”纪深爵带着一家人挤了好一会儿,决定停下休息。
每条路都不安全,不如等等看情况。
刘哲半边肩膀都被血给染透了,他盘腿往地上一坐,捂着腮帮子哼,“纪总,你得给我报销整容的费用啊,我这脸只怕是划成两半了。”
“我等下去看看附近有没有药店,给你找点酒精药棉。顺道看能不能买几瓶水。”纪深爵把衬衣拉开,抹了把脸。这时候不要指望医院管他这种小伤,肯定已经人满为患了,远不如药店靠谱。
这辈子的经历算是丰富了,私人恩怨经历了,这种天灾也让他赶上了。
“那你小心啊。”陆漫漫摇了摇他的手指,叮嘱道
。
“我知道了。”纪深爵点点头,“刘哲,你看好他们,不要离开这个地方。手机不要再乱打电|话,留着电保证关键时候可以用。”
“小心。”刘哲点了点头。他年纪大了,一开始一个人抱着两个小孩走了很远,体力已经用了一半,脸上流血太多,现在头开始发晕。找水找药的事,只能让纪深爵去做。
陆漫漫的视线一直追着纪深爵走,担心得喉咙发痛。
千万不能出事!千万不要再有余震!千万要平安!
“你看,那不是罗战吗?”刘哲突然呶嘴,朝前面指。
罗战带着一群手下,也到广场来躲着来了。他的样子也不怎么好看,穿着真丝睡袍,脸上乌漆漆的。看样子是在哪个洗|浴场里睡到这时候,所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
黎水最大的广场,也是最宽阔的地方,不担心会有建筑物砸下来,所以是附近人群首选之地。
罗战也看到了他们,远远地招了招手,就地一坐。
“笑笑和我哥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陆漫漫给他们两个打了好半天电|话,一个没人接,一个打不通。
这两个都是爱睡懒觉的,不知道会不会……她不敢想,紧张得后背直冒冷汗。
在广场的另一头。
罗笑光着两只脚,拉着陆景宵的手哭着往前走。
昨晚上她借口醉了,赖在陆景宵家里没走。陆景宵一直斗不过她,只能把床让给她,自己一个人睡在客厅里。地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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