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说什么?!清晨四点起床,还要上七门课?!”
拿着哈金斯递给他的木板,托德的双手在颤抖。
听着面前男子报出的一长串课程名目:文法学、修辞学、辩证法、算术、几何学、天文学和……音乐?托德的内心在滴血。
你们一群清心寡欲的和尚,念念经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学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音乐的授课师傅,不会是你吧?”看见斯拉夫大汉摇头,男孩心中稍安,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不过你也可以指定师傅,我对音乐还是颇有几分自信的。”
听见哈金斯的毛遂自荐,托德将头摇的宛如装了弹簧一般。
看上去有些失望的男人,嘱咐男孩早点休息,在踏出门的最后瞬间,丢下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夜里,无论听见任何声音,都不要走出房门。”
房门呯的一声被关上。
穿过闭合的木板,拥有着透视能力的托德,无奈看向刚走出房间、耳朵就贴上了门扉、一脸探究的哈金斯。
“我能看见你!”
斯拉夫男子毫无羞耻心的直起了腰,悻悻的离开了过道,嘴里还在嘟哝着,我怎么忘了这小子的能力……这样的话。
总算能够享受清静了。
男孩回身看向了空荡荡的房间,昏暗的墙壁,皲裂的石板,一面安装有木棱的百叶窗,一张仅供一人下榻的狭窄木床,一套上了年头、用起来咯吱作响的单人桌椅。
没了。
是的,就这些,没了。
大概猜到穿越后的夜生活会很无趣,但真的没有想到会如此『绝望』般的无趣。
连根蜡烛都舍不得给!
看着窗外缓缓西下的残阳,托德想起了哈金斯下午对自己说的话。
『小家伙,迈里斯大师真的很看重你,给了你一间条件最好的单间,还给你安排了最好的师傅。』
如果自己居住的『最好的单间』条件都是如此,那么那些修行的僧侣居住环境不知道会有多差?
或许可以想办法改善一下?
躺在木床上,脑中充斥着杂七杂八的想法,托德甚至没有意识到这是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安安稳稳睡到了床上。
他一会想起了前世,一会想到了未来,就这样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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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房间的青石地板传来了阵阵颤动,耳边隐隐约约飘来男人的痛苦哀嚎和疯狂怒吼,将熟睡的托德从梦乡中惊醒。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脑海中犹自回响着哈金斯的警告,但前世灵魂中那份科研工作者的好奇心终究还是占据了上风。
蹑手蹑脚的爬下了床,轻轻打开房门,刚刚朝外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你要去哪?”
“卧了个槽!”(中文)
仿佛幽灵一般,从黑暗中缓缓踱步而出的小屁孩埃德加,将托德吓得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嘴里更是直接冒出了一句中文。
对方面无表情,冷冷的看向托德:“你最好听哈金斯叔叔的话,回到床上去。”
万分不爽的听着对方的劝诫,别无他法的托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耳边依然不时传来男人的惨叫声,他只有捂住耳朵,强迫自己思考其它事情转移注意力。
或许是过去了半小时,或许是过去了大半夜。叫声和颤动逐渐平息,一切回归了平静。看着房间的黑暗中,那些自己想象的蠢蠢欲动的『扭曲』,托德再也无法入眠了。
这一醒就持续到了月亮下沉、太阳未升。
凌晨四点还没到。
就有知更人敲打着腰钟,提醒所有僧侣起床早课。
一夜没有睡好的托德,穿起木桌上的僧侣服,推开门走过了长长的侧廊,加入了行进者的队伍。
不知何时,哈金斯也来到了队伍之中,好笑的看着男孩脸上的黑眼圈,说道:“大概三天一次,等你习惯就好了。”
什么?
刚想细问的托德,就看见男人消失在了队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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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天空被地平线下的太阳蕴染,一半天空中的繁星还在闪烁,所有的僧侣就已经集合在了修道院的正厅。
所有人自觉的分成了数个团队,占据了正厅不同的区域,齐声念诵起了教会的训诫。
『众生的天父,唯一的神,将吾等从池沼和苦地中带入了尘间。自当谨记训念,在这世间,上天、下地、地底、水中,一切的意念,万物的总序,您是独有的……』
托德跟着诸位僧侣大声念着教诫,越念越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前世与现世的宗教的确在很多地方有着类似,但又有着不同。
早课结束后,看着身边的诸僧纷纷散开,有的人开始修习上午的功课,有的人结伴去田地劳作,还有的人去附近村庄从事传教和协理的工作,男孩站在空荡荡的正厅中,摸着咕咕乱叫的胃腹,彻底傻眼。
我说。
早饭呢?
四点钟就爬起来,念了这么长时间经,你们这些欧洲和尚,难道早上就不打算填饱肚子吗?
无奈之下,胡乱灌下一通凉水,无事可做的托德只得坐在侧廊的台阶上发呆。
所幸,哈金斯找到了他。
与这个小家伙结伴而行了数日,深知其作息习惯的斯拉夫男子,偷偷朝他怀里塞了半个黑麦面包,接着便拉着他前往迈里斯大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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