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瞳在花丛中对瑾瑜翩然一笑,“我曾经说过,要带我最爱之人来这个小岛上隐居避世。”
瑾瑜朗声大笑,“你故意失踪就是为了引我来此?紫瞳,你输了。”
芊九站在南海的彼岸,遥遥望着那花开遍野的美丽小岛,淡淡一笑,纵身跳入浩瀚海南之中。任由南海之水中的仙气,涤荡她身上的妖气术法,最后化成一只黑色的小猫,爬上那座小岛,成为陪伴他们的一只宠物。
羽宣在人界的灵镜殿陪伴了三百年,他从未对灵镜说过任何一句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最后还是在灵镜修养恢复了金色镜面上的裂痕后,悲声对羽宣说了一句。
“你走吧。”
羽宣没做声,在灵镜殿内唯一的床榻上,翻看经文。
又过了许多时日,灵镜又道,“你走吧。”
羽宣依然没做声,闭目敛息,修养精神。
又多了许多时日,灵镜怒道,“你走吧!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羽宣依然没做声,他亦不知如何对她作答。他连自己怎么想的都不知道,又能说什么。明明是喜欢一朵的,却又放不下这里的灵镜了,只想陪在这里。
愧疚也好,补偿也罢,总要在这里他的心才能舒服一些。
“我只是一面镜子!一面镜子!不能伴在你身边,成为那相夫教子的女子。你走吧,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就算放过我吧。”灵镜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羽宣还是没有说话,背对灵镜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
清楚记得,很多年很多年前的冬雪夜里,他和一朵在树下相依拥抱。明明记忆还那么清晰,却似乎寻不到当时的心境了。
时间果然是一味良药,可以医治所有创伤,甚至连心底的爱都能抹杀殆尽。
他有些接受不了这个转变,觉得自己犯了巨大的错误,甚至无法面对。在以逃避的方式躲在灵镜殿,也在以沉默的方式,梳理清晰的纹路,或许能有一条明路指引。
又过了许多日,羽宣率先和灵镜说话了。
“彤儿经常问娘亲在哪里,我带她来见你。”他说话时,依旧背对着灵镜。他在心底深处,还是有些无法原谅灵镜化成一朵的样子欺骗他。
“不要!不要让彤儿知道,她的娘亲只是一面化不成人形的镜子。千万不要告诉她!你可以说她的娘亲走了,可以告诉她……我已经死了,就是不要告诉她真相。”
羽宣绷紧的心弦被轻易触动,沉默许久,抿着的唇似要说什么,终没有发出丁点声音。
那一年,人界皇宫里的一位妃子偷偷摸摸前来灵镜面前求子。彼时羽宣早已不是大越国的皇帝,在大越国恢复太平盛世时,羽宣就已让位了。
那日羽宣就在大殿内,只是隐藏了身形。
还不待灵镜开口,羽宣便已用灵力注入到灵境之内,控制灵镜说话,“只要你产子后,将你的身体,将你的性命统统交付给我,我便赐给你一个儿子,许诺他将来成为皇帝。”
那妃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皇帝多年无子,常为此事困苦不堪。若我能为皇帝生下儿子,日后皇帝亦能善待我的家人,我愿意用我的性命和身体与灵镜交换。”
灵镜惊愕不已,待那妃子离去后,还不能说出完成的话来。
羽宣再次用背影对着她,“我只是不想彤儿一直思念母亲,而不能相见。”
他确实告诉自己,只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已。
一年后,灵镜终于得到了那个妃子的身体,脱离了高高的灵镜台,喜不胜收地又颤抖地望着羽宣。
“走吧,去见彤儿。”
羽宣拉起她的手,时隔几百年,终于再一次触碰到他温暖宽厚的手掌。她的眼泪如洪水决提,怎么都止不住,已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连点头。
去见彤儿,一家团聚。
花水和寻花在落花宫一直被禁足很多年,后来还是长乐嫌弃落花宫红色的宫殿太过扎眼,想要拆毁,才放了花水和寻花出来。
这时候的花水已不再红发红眸,周身亦再寻不到丝毫怨煞戾气,只是神情有些呆滞。应是禁足太久,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外界的纷扰了。
花水和寻花离开玄水明宫后,花水忽然对寻花说,想去看一眼玄辰。
他们去了千峰山,玄辰还住在那个小木屋,屋前盛开的寸草香如白雪皑皑。
花水没有靠近,只遥遥望着玄辰坐在花丛中寂静饮茶,不时指引馨月松土浇花。那女子眼神不好,做事总要用手摸来摸去,玄辰也能耐着性子一点一点指引。
“玄辰哥哥……我都快要忘记了,其实在思君的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花水抚着脸颊,轻轻一笑,低下头转身下山。
“你要去哪里?”寻花追上去。
“我想回天庭。”花水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苍穹。“可惜回不去了。”
“我帮你。”寻花一如既往地默默无悔。
花水回头对他一笑,“你就不想留住我?这些年的陪伴,都没让你存一点点私心?”
寻花猛然一怔,低头羞涩一笑,“我的私心就是你能快乐。”
“你又岂知有你相伴我不会快乐?”她叹息一声,举步前行。
寻花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追上花水,“这些年你很少笑,我以为……你跟我在一起从不曾开心过。”
“我在想以前的事。”所以无法开心,可不知为何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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