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蓦然刚从棋社内走出来,余光就瞥到她的身后跟着几个人,随即闪身走进了一条小巷内,跟着她的脚步也越来越近,忽然,她转过了身,倒是将跟着她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为首的是个瘦高的男人,穿着一件粗布衣服,络腮胡子,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站在他身边的是个矮个,马脸上长满了麻子,整张脸瘦削阴沉,颧骨高高耸起,整个人一副刻薄之相。
“识相一点,把钱拿出来。”高个男人见身份暴露了,粗声粗气得威胁道。
林蓦然无辜得摊摊手:“我没有钱啊!”
瘦高的男人刚要发怒,身旁的矮个子悄悄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微微点了点头,又向前走了几步,将匕首对准了她:“你不是中了五百两黄金,快点拿出来,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大哥,你别激动,我没说不给你啊。”林蓦然抖抖索索得将身后的布袋拿了出来,矮个见她动作太慢,一把抢过了她的袋子,打开一看竟然是玉棋,两人顿时两眼发出了贪婪的光芒。
然而为首的却不满意得说道:“怎么只有这个玉棋,钱呢?”
哼,真是贪心不足,林蓦然心里冷冷得想道,表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那家店的老板只给我这个东西,你仔细看看,这可不是一般的玉石,它可是经过三百三十五天打磨而成,要是卖了它,比黄金还值钱呢。”林蓦然天花乱坠的胡说,眼睛四处观望逃脱的机会,正巧两个衙役从这边经过,趁着两人没注意,她拿起地上的石头就往盗贼们的身上扔,掉转头嗖得窜进了巷内中间的一条小路上,边逃边喊救命:“抢劫啊,有人抢劫啊!”
“小子,别想跑。”两个盗匪猛然醒悟过来,巷内哪里还有林蓦然的影子,两人察觉不对,慌不择路得拿着东西刚要逃走,两把冰寒的剑架在了他们的脖颈上。
因为人赃俱获,两个盗匪被带到了衙门,原本以为只是平常的玉器,按照惯例打几个板子就能放人,不料县官拿起玉器端详了半晌,直到看到了底部,脸色大变,二话不说得就将两人关进了牢内,丝毫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
此时高涟倚窗而立,长街凛冽的夜风吹掀起了他青色的长袍,眼睛落在街心那个东张西望的人儿身上,唇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弧线。
“少爷!”黑暗中男人传来了恭敬的声音。
“事情办得怎么样?”高涟面无表情得问道。
“那两个盗匪用了刑,死也不肯承认那个玉棋是他们偷的。”秦安皱了皱眉,“少爷,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县官,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属下只怕他会说出去?”
“不会,那个姓李的县官素来小心谨慎的很,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他可不会为了一件简单的玉器丢了官职,你警告他,他应该知道怎么做。”高涟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看来那个少年比他想象中的狡猾,甚是有趣。
“是,属下这就去办。”秦安转身便要离开。
“等一下,派人盯着那个小儿!我要知道他的身份。”高涟淡淡得命令道,目光划过熙熙攘攘人群,投向了瘦弱的背影:“三日之约,真令人期待呢。”
林蓦然张望了四周,没有发现有人盯梢,长长地吁了口气,才从洞口中爬进了林宅。
她从胸口处拿出了钱庄的票据,对着月光,微微勾起了笑容,今天晚上看来没有白忙一场,除了意料之中的棋盘,一切都很顺利。
刚才她故意绕了一圈经过了衙门前,偷听到两个衙役正在小声议论:“你知道吗?刚才那两个盗贼可是偷了宫中的玉器,这下不死也只剩一口气了。”
“什么?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宫里的贡品也敢偷。”躲在暗处的林蓦然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幸好她留了一招,否则现在关在牢里的人就是她了,哼,就知道那个男人没按好心。
第二天清晨,林蓦然便起了个大早,在院子里做了一套广播体操后,赫然想起了自己到这个时代那么长时间了,还没给这具身体的娘亲请过安。
因是去请安,林蓦然打扮得亦简单,不过是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外面罩着缎织浅色掐花对襟外衫,梳了流苏髻,头上插上一支玉簪,显得清新可人。
林蓦然缓步走出然渊阁,按照前世的惯例,她都会去林老爷的院子请安,那个时候,顾氏也一定会在那里,今天绿柳和杜嬷嬷跟在她的身后行了一段路,绿柳觉着不对,匆忙得上前,不安得问道:“小姐,这条路不是往墨林院的方向?”墨林院是林其生住的别院。难道小姐生了一场病之后,全部都忘了吗?
“请什么安,这时候爹怕是还没从温柔乡中醒过来呢。”她又不是傻瓜,为了请个安站在外面傻乎乎得吹着冷风,“嬷嬷、绿柳你们随我去母亲的荷花苑。”林蓦然微微勾了勾唇,瞧了眼绿柳。
她迈步就向前跨去,没有看到的是杜嬷嬷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小姐,好像长大了。
喜欢嫡女难嫁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