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教室习惯性地去青春书屋转了转。书屋里只有储火玉一个人。我和储火玉交代了几句便回租住地。
我原以为丁莹会在书屋。因为,不管她怎么和我闹不和,不管她怎么对我有意见,书店的事她始终放在心上。
她应该和朱德发去“花前月下”了吧?
这不正是你期待的吗?丁莹离你越远岂不越好吗?
可人就是这么矛盾!
在晚会上自信,洒脱,快乐,富有激情的我,此时会这么低落,也是没有人料到的吧。
到了租住地,开门,客厅的灯是亮着的。丁莹在看电视。我左看右看没看见朱德发。
“你怎么也回来了?”我主动打招呼。
我不期待会有回应。因为,这么长一段时间,在租住房,我们俩就像在两个世界。
我径直走进卫生间洗漱。
丁莹突然走到卫生间门口,“恭喜你目的终于达到了。邀请她加盟平台,然后她邀请你一起主持,这样便自然而然走到一起。真的太绝了。”
我微弓着背站在洗脸盆前刷牙,嘴里全都是牙膏泡沫。我里里外外一遍又一遍刷个不停。
“一切都按你的设定走。每个人都掉进你设定的圈套,”丁莹接着说,“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坦然一点?你为什么要遮遮掩掩?你不是说你压根儿没有打过她的主意吗?还有,你既然对她有想法,那你就不应该还跟火玉姐黏糊。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对火玉姐太残忍了吗?火玉姐已经够可怜了。”
我还是不停地刷。我刷得连自己都觉得恶心了。
“你可以不说话。我也知道你没有话说。因为只有我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这样活会很累的。”
撂完这句话,丁莹走去她的卧室。重重的关门声折射出丁莹心潮不平。
我把泡沫吐出来。牙膏泡沫里有一部分被血染红了。是刷得太久了。
对着镜子我觉得满嘴角是泡沫的我无比丑陋。我想,在丁莹心里,我给她的印象一定比这还丑陋。
……
转眼到了新年的第一个周六,也是我们预定大学生家教服务联络平台对内对外宣传的日子。
这一次宣传有两个目的。一是在尽可能大的范围内展示联络平台,让尽可能大的范围内的家长熟知这个平台,让他们有此需求时会想到这个平台;二是确定假期辅导对接。寒假虽短,中途又有一个举国欢庆的春节,可对那些年后就要中考高考的初三高三的学生来说,年前年后的十几天时间比黄金还宝贵。
学院内部宣传我们星期五晚上就搞定了。
上午十一点,除了储火玉,我们五个外加朱德发出现在学院附近的两所完小,两所完中,一所纯高中学校和一所纯初中学校门口。
我去的是一所纯初中学校。省第十六中学。又叫明辉中学。有两道门,一道靠近正街,因为下坡过于陡峭的缘故,已经封闭,常年铁将军把门。门口的台阶上垫着纸壳或报纸,成了附近老人休闲、唠嗑的好去处。另一道门在学校的侧边,有一个颇为宽敞的平台,很好的缓冲了学生放学高峰期拥堵带来的压力。
离放学还有五分钟。
平台上已经聚集了二三十个前来接小孩放学的家长。
我走向他们,面带笑容。
“各位家长好,”我扬了扬手中的宣传单,“我是省医学院临床学院大二的学生,我们筹备了一个大学生家教服务联络平台,不知您有没有兴趣看看?”
大多数家长漠然,好在有一个四十出头的阿姨接了我的宣传单。
这位阿姨漫不经心的扫了扫宣传单,但很快极为专注地阅读宣传内容。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阿姨嗓门很大,她开口说话,即刻吸引了附近的几个家长。
“什么事?”好几个和这个阿姨熟悉的人问道。
“家教服务联络平台,”阿姨扬了扬手中的宣传单,“李某某家长,章某某家长,我们前几天不还谈这件事吗?都想找个大学生给我们的孩子辅导辅导。你们看,你们都看看!”
我赶忙趁机将手中的宣传单递给那几个家长。很快,这几个家长议论纷纷。因为他们的议论,周边的家长也凑过来接过我递出去的宣传单。
宣传的突破口就这么被打破了。
十二点一刻大家齐聚学院门口的小饭馆。
大家都很兴奋。每个人手头的宣传单都散尽了。
大家喝着茶,互相交流心得。
每个人的感慨不同,但都有一点,大学生家教服务联络平台对每个家长和每个学生来说都是新鲜事物,家长和学生都流露出莫大的兴趣。
在那个年代,也即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期,任课教师给学生搞课外辅导,虽不很普及,但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这种辅导因为面广,对象多,往往没有针对性,辅导效果并不是很明显。
而如果一对一辅导,辅导费高昂,一般的家庭承受不起。
大学生替代任课教师走进家庭,授课经验虽不及任课教师丰富,但是他有任课教师无法具备的条件:年轻,有感染力,能和孩子走在一起,最大的优势还是廉价,高效。
然而,在此之前,大学生和家长的对接往往在私下里进行,渠道单一,窄,没有选择性。
家长的需求因此得不到很好的满足。
大学生家教服务联络平台恰好搭起了家长和大学生对接的桥梁,就像艾贞子和我预测的那样。
草草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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