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这个包子我们才知道为什么那些顾客会转到齐正哲的包子铺买包子了。
那差距实在太大了。
瘦子母亲包的包子,全靠味精刺激人的味觉。过重的味精让人反胃。肉包吃不到什么肉,菜包吃不到什么油。相比来说,还比齐正哲包的包子小。
齐正哲的包子就和他人一样不掺假,肉包就是肉包,而且在馅里面添加了一点辣椒片,正好除去肉包的油腻,让人的味觉转移到辣味上来。
而菜包就是菜包,一是馅包得足足的,二是不缺油。那个年代,人们还是喜欢吃油的感觉的。
进了巷道,我们在巷道里停留了五分钟,我们注意到,去瘦子母亲包子铺的顾客稀稀拉拉的。
“琪琪你再知道为什么瘦子的包子铺生意冷清了吧?”齐正哲颇为自豪。
“是。我也明白瘦子为什么要来封杀我们了。在你的包子铺没有开张之前,我相信瘦子的包子铺生意是比较好的,因为周围几乎没有卖包子的,虽然阳江县人不太出来吃早餐子当早餐吃的人还是有的。你的包子铺开张之后,有了对比,谁也不会去这家包子铺。”
“而且我相信,即使我的包子铺歇业了,有了对比,一些人还是不愿意买他的包子的。”
“所以你被封杀是咎由自取。”
“什么意思?”
“怪你的包子做得太好吃了呀。”
齐正哲嘿嘿嘿地笑了。“你注意到没有,他的包子铺同样什么证都没有,妈的,瘦子是纯粹找我们的茬。”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算什么州官?流氓地痞,欺行霸市。不管,等会去把蒸笼买好,明天继续卖包子。”
“行。”
我们的意思都很明确,有了铁证,看工商局和卫生所怎么做!
回到包子铺,吃好了早饭,我们正准备关店门一起去菜市场买蒸笼买菜,一个人突然走进我们的包子铺。
不是别人,正是瘦子!
这一回是近距离面对面接触,我的心跳猛地慌乱起来。童年的印象怎么抹都抹不去。
瘦子倒没有即刻认出我来。他左看右看,大嘴巴一咧,“咦,今天怎么没有做包子呀?”
“一切不都拜你所赐?”齐正哲冷哼了一声。
“拜我所赐?我那些兄弟们可都是正常执法。嘿嘿嘿嘿。”
“正常执法?这些人干嘛不去你妈的店铺,专门来找我们的茬?”
“天真。谁敢去我的店铺执法?”瘦子内凹的眼球滴溜溜转,“再说,都是我兄弟,谁会去我店里执法?”
“难道阳江县是你瘦子的天下?”我说。我实在受不了瘦子的嚣张。童年时候瘦子刁难哥的情形闪现在我眼前。
“瘦子?你……你是郝珺琪?”瘦子的眼睛瞪大了。面目越发显得狰狞。
我直直地看着瘦子,心跳已经恢复正常。
“是,你就是郝珺琪,这人大了,面格没有变。那么,”瘦子转向齐正哲,“你就是郑启航?哈哈哈哈,一个堂堂的郑启航会沦落到卖包子的地步?”
瘦子笑得身子一颤一颤的。
“就算我是郑启航,你有必要笑成这样吗?”齐正哲说,“我卖包子怎么了?”
“哈哈哈哈,我,我要笑个两天两夜。你不是回城了吗?教师子女,前途无量,怎么返回阳江做包子?还有你郝珺琪,这么多年难道是去了华安?那可真的是情深义重啊。”
“他不是郑启航。”瘦子的揶揄让我的心酸酸的。
“对呀,你看清楚了,我叫齐正哲。卖包子怎么了?低微吗?你妈不也卖包子吗?你是不是打心底里看不起你妈?”
“你不是郑启航?对对,不是不是,我说哪有变化这么大的。哈哈哈哈……”瘦子又是一阵狂笑。
我和齐正哲面面相觑。瘦子没来由笑成这样。这一回他又是笑什么?
“哎呀,真的是笑死我了,”瘦子用手背去擦拭眼睛。我估计他笑出了眼泪水。“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笑的事情了。怎么?不知道我笑什么吗?”
我看着瘦子不说话。
“哈哈哈,连你郝珺琪都忘了。‘郑启航,郝珺琪,一起玩游戏,你往东,他往西,永远不能在一起,不能在一起。哈哈哈哈。’还记得吗?”
我一愣,眼泪倏地掉出眼眶。
“还有呢,‘郝珺琪,郑启航,天天一块玩,你往北,他往南,永远隔着一座山,隔着一座山。哈哈哈哈。’总该想起来了吧?”
我的眼泪喷涌。
“你说什么呢!”齐正哲说。
“你不知道的,小伙子。这是我和郝珺琪之间的秘密。什么两小无猜,什么青梅竹马,那都是狗屁。”瘦子继续发挥,“那城里狗会看中你山窝窝里的小妹子?亏你还那么帮他。郝珺琪,你打小要是那么帮我,你就享福了,我现在可是城里人了。”
“不许你侮辱起航哥!”我泣不成声。
“还起航哥起航哥的,你现在都跟别人一起卖包子了,还起航哥?”
“闭住你的臭嘴!”齐正哲已经忍无可忍了。他握紧了拳头。
“哟,你这什么架势?打架吗?我最不怕的就是打架。”瘦子虽比齐正哲矮半个头,可是他一点也不虚齐正哲。这是他的本性。
我连忙把齐正哲往后拖。“正哲哥,算了。”
齐正哲一声不吭,可我感觉到他内心的愤怒。
“好了,这都是陈年往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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