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占权从皇宫里出来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在轿子里已经睡了一觉,本想着一回家就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这一个兵制改革,够他忙到脚踢后脑勺的,公主也不知道在瞎想什么,太祖皇帝定下的府兵制她说改就要改?这不是专门给人找麻烦嘛!
要不去找找太皇太后,看看太皇太后怎么说,要是太皇太后反对,他就不用瞎忙活了,有大把的时间还不如听会儿小曲儿呢!
吕占权刚在府门前下轿,管家跑过来说刑部宋大人上门了。
吕占权脑子一激灵,立刻恢复了精神。
宋家,那可摆明是谨王的人,他是樊黎推荐给何子兮的,算是何子兮的人,这泾渭分明的,宋大人来找他做什么?
吕占权问管家:“有谁知道他来了?”
管家给吕占权领路,道:“没人知道。宋大人穿着一身布衣,赶着一匹小毛驴过来的,要不是老奴以前见过宋大人,他就要被门房上赶走了。”
走到二堂屋的门口,吕占权看了一圈这堂屋附近没有一个下人伺候,这才小声对管家说:“做得不错。本官进去以后,就不要让人到这附近来了。”
管家当然明白自家老爷的用心,微微一鞠躬,自己也走远了。
吕占权看着管家走了,他才迈步进了堂屋,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脸上已经摆好了热情的笑容。
宋尚书起身迎接,两个人纷纷作揖,各自客套了一番。
入座后,吕占权问:“宋大人此番深夜来访不是时候,若是白日里,吕某人家里的舞伎还是值得一看的。”
宋尚书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吕占权面前的桌子上:“吕大人,既然夜深了,咱们说些私密的话,外人也听不见不是?何必叫什么舞伎?人多口杂!”
吕占权一看到那银票上的面额,眼睛微微放光,可他还是收敛着,说:“宋大人这是何意?”
宋尚书说:“各为其主,在所难免。可毕竟那都是上面人的事,我们这些人的日子还得过不是?两个主子都妥帖了,咱们的日子也有好过不是?”
吕占权又看了看那些银票,问:“宋大人有让主子妥帖的良策?”
宋尚书的手指磕了磕那叠银票,道:“吕大人把这个收起来,宋某的办法也就来了。”
在昏黄的烛光中,吕占权笑着把银票塞进了袖口。
含章寝宫中,何子兮的圆月架子床一阵紧过一阵地震颤,锦绣床帷被震得泛起一片片涟漪,床身发出可怜得“吱呀”声,和女子的浅鸣低唤共谱余音绕梁之美。
珠玉守在外间,听着这动静忍住不有些脸红心跳。
每次一弄就是好久,有时候还会弄好几次,不是她守着就是书玉守着,她还好,难耐了就去找十三泻火,书玉可怎么办?程童毕竟是个太监。
珠玉坐在地上用手指头在地上不知道画着什么,突然她手下一停,起身往外奔去,只见隐卫十三抱着刀站在门口。
珠玉揪着十三走远了好几步,才问:“你来干吗?”
十三看了一眼寝宫里面,压低声音说:“上次主子让我们盯着的那套宅子出事了。那个意图刺杀主子的兵的尸体早几天不是被那对假夫\妻送回京前折冲府了嘛,回程的途中,好像对方察觉有人跟踪了,今天在那宅子里的假夫\妻都被杀了。”
珠玉眼睛突然瞪大:“怎么会?为什么杀?怕他们泄漏消息吗?”
十三又看了看寝宫的窗户。
珠玉使劲拉了他一把:“看什么看?说正经事!”
十三吧咂了一下嘴:“怎么还没完?这都后半夜了。”
珠玉瞪了十三一眼。
十三讨好地笑着问:“你什么时候出宫啊?咱们卖个小宅子,也这么畅快地好好磨他几天!”
珠玉使劲推开十三:“哪次让你不畅快了?”
十三咧着嘴呵呵呵地傻笑。
这时候,寝宫里面有了动静,是霍肆喊人要热水的声音,珠玉赶紧一头跑了进去。
不多时,霍肆披散着头发走了出来,在月光下,长发如瀑,他松松垮垮地穿着一身青玉色的长袍,鼓胀的胸肌和腹肌在衣襟间若隐若现,院子里的景致盖因霍肆而增色三分。
十三向霍肆躬身行礼。
霍肆说:“先说给我听听吧。”
十三有所犹豫,最终道:“请侯爷宽赦卑职,卑职只遵从公主一人。”
霍肆用他那双刀刃一样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十三一眼,自嘲道:“旁人都说枕头风厉害,怎么到本侯这里就不管用了?日日受公主临幸,也不能得公主心腹的信任?”
十三嘴角抽了又抽,只能继续道:“请侯爷宽赦。”
不多时,何子兮穿着整齐的外衣坐到了寝宫外间里,头发很随意地挽了一个斜髻,几缕头发从发髻间垂下来沿着耳朵贴在脖颈处。
何子兮当然落座于左侧的上首位,霍肆也不争这个,她是摄政公主她全对。
十三简要向何子兮和霍肆汇报了那户宅子的情况,何子兮和霍肆都陷入了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霍肆说道:“杀人的人盯着了吧?别放跑了。不一定要做什么,只要知道他们那张网里都有谁,在什么地方。”
何子兮补充道:“现在不是时候。”
十三应承后退出了含章宫。
珠玉很是诧异,问何子兮是不是隐卫被人发现了,所以才会派人杀了那对假夫\妻?
何子兮认为不是,如果只是发现了隐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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