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令项燕必须等待江东之师抵达息县后,方可拔营前往沂邑!”熊荆强调道。“必须!”
“殿下,”淖狡呈上一份刚刚收到的飞讯,“项燕已定明日拔营,他有兵符在手,城阳仅剩内城未破,此时去讯未必肯听。”
“飞讯我来写!”熊荆站了起来,因为特意穿了高帮皮履,超过五尺的身高再让妫瑕惊叹。
大军日行四十里出头,自然不能依照沿路的驿站扎营,熊荆飞讯写好后,骑兵飞奔十多里才赶到期思的飞讯站将飞讯传至息县。飞讯不短,有百十个字,接到此讯时项燕的大军正收拾行装,准备明日拔营,听闻此讯发自太子,项燕接都没接只让军司马彭宗先看。
“可是要我们等江东之师赴息再开拔?”项燕笑问。
“正是。”彭宗面色有些持重,“看词句非大司马府之人所写。”
“那又如何?”项燕反问。“大子需在期思行即位之礼,再来已是七八日后,陈丐能守到哪个时候?再则,军中有个几岁大的大王,身边还有一堆大司马府的谋士,这战如何打?”
“四日后江东之师可至息。”彭宗把飞讯交给项燕,“从郢都行来四百多里,其中还有一个即位之礼,却只用了十一日,不能算慢了。”
项燕终于看了几眼飞讯。确实,上面所书词句与以往不同,可他还是不乐意与王者同行,省得那些近臣掣肘。“回讯:城阳外城已破,内城将卒恐难坚守,正日夜以盼,燕不得不率军速速救之。讯报之事,幸得陆离镜之助,我军以飞讯传讯,不输秦人侦骑……”
项燕说,旁边的文书记录,待完他又嘱咐道:“此讯明日一早送至息县发出。”
“你这是故意抗令,我们这位新王必然不悦。”项燕嘱咐明日一早发讯的意思很明显是要造成既成事实,故彭宗有此一言。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项燕安坐,并不在乎新王的不悦。“我等与其顾虑新王的好恶,不如多想想蒙武的秦军,此次北上,他会如何?”
“必然是增兵,若能再将我军击败于江邑沂邑之间,我军再无救援城阳之可能。”彭宗想都不想就道。驻扎于息县日久,谋士们早就谋划拟定了各种策略。
“若我拿下江邑不再往北,增兵的秦军当如何?”项燕问道,他北上并非为了决战,而是为了牵制。
“不再往北?”彭宗思虑起来。
“此前秦军数次激我北上,可见其愿速战之。我若北上,秦军必是一面暗中调兵,一面佯作不敌而放弃江邑,好引我至沂邑。我若真至沂邑,江邑必被秦骑所夺,断我输运、截我粮道以乱我军心,那时我必为秦军所败。”项燕推演着率兵北上后的可能。“我并非要与秦人战,只要秦人抽调城阳之军于沂邑,如此城阳或可有救。”
“若是、若是……”彭宗想到另一种可能。
“我军被秦军围于江邑?”项燕问,彭宗当即点头。
“息县江邑仅一舍半之地,后又有江东之师,秦军围我不可久。”项燕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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