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税也打听了,谷物、布匹的通行费并不高,大概在百分之四、百分之五左右。再一个令人惊讶的是当地的雇工价格:一个最基层的官吏(小巡视员)一年的俸禄仅为六十银帕那,合九百六十个铜玛萨卡(1帕那=16玛萨卡),平均到每天(360天计),则是两点六七铜玛萨卡,换算成楚钱仅仅五点五钱。
雇佣雇工劳作,哪怕是最健壮的雇工一天也只需要付四个铜玛萨卡,换算成楚钱即为八点二五钱。这是最贵的,一般的雇工在一点五到三铜马萨卡之间,也就是三到六钱之间。如果是长期雇佣并且包吃包住,那么一个月只要二十个铜马萨卡,每天仅为一点三七楚钱。
工价的比较让商贾们看出来了一些明堂:众人从大市里购买的货物应该是加了不少钱的货物。秦国官奴在诸国中报酬是最低的,包吃每天也要六钱,不包吃每天八钱。印度奴工每天竟然低至一点三七钱,这比秦人官奴每天两钱的伙食钱还低。
造成这样的原因估计只有一个:那就是稻米、布匹这些生活必须品的价格极低。至于低到什么程度,魏商白宜派来的一名坐贾按照他多年贩卖粮秣的经验认为,初夏青黄不接,粮价昂贵。稻米价格秋天应在每石十五钱左右,小麦每石二十钱,棉布每匹当在三十钱。这是坐贾的成本,实际在农人那里采购价估计还要低三分之一甚至二分之一。
棉布贩卖肯定是有利可图的。棉布柔软,麻布粗砺,在大梁,一匹最差的三升麻布(每升含经纱80根,升数越多,布越精细)也要卖到三十钱,这是披麻戴孝时穿的粗麻;稍微好一点麻布是七升,价格在五、六十左右,但这种麻布仍然粗砺,只供奴隶和罪犯穿。
普通庶民穿十升到十四升的麻布,这个就贵了,每匹最少也得百钱以上,正常在一百钱至三百前不等;十五升以上那是贵人才能穿的细麻,谓之‘腮布’,精细程度如同丝绸,染印也极为讲究,价格也等同丝绸,每匹要上千钱。
印度棉布,价格最便宜的那种其细度也超过十升,染的也很不错,低端货能有高端货的色泽,运至大梁卖两百钱一匹应该没有问题;高端的细纹棉布价格可能要过百钱,但只要染印的好,在大梁卖上千钱一匹也没什么大问题。布匹的生意是非常值得做。
稻米买卖则要差不少。即便潘地亚商人能够偷税漏税,装舟时每石稻米的价格估计也要在二十五钱,天下征战愈烈,运到大梁每石估计能赚五十五钱,一舟三万石,毛利不过一百七十一金,赚的实在是太少。
坐贾有坐贾的判断,陆茁有陆茁的打算。粮食涉及战备,哪怕印度稻米百钱一石也要买,因为除了印度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地方了。他心里的想法是潘地亚和华氏城都不能回绝,潘地亚在阿拉干库兰港贸易,华氏城这边则在羯陵迦诸港贸易,谁便宜就多采购谁的,但两头都买。当然,这是他的一个人的想法,事情还要熊荆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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