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安王倏地变色,流云的面无表情让他有一种感觉,这个年轻的小丫头恐怕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不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会如此淡定自若。
“我确实见过这份东西,但是却是给娘亲陪葬的了,娘亲的所有书册都跟着一起入葬,爹爹说怕娘亲在地下寂寞。”流云迎视安王的视线,回答得极是认真。
“陪葬?”安王的声音微微拔高,见流云蹙眉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只能再次确认,“真的陪葬了?”
“就算没有陪葬,府里库房烧着的时候也应该没了。”她不想和这些个秘辛什么的扯上关系,总觉得这些东西会带来杀身之祸。
流云说完,安王终于眯起了眼,显然他并不相信流云的说辞。
“若是我娘手里真的有这些东西,王爷认为她会交给我么?”流云坦然地看着安王,自嘲道,“夏姨娘说,我娘是为了逃开京城的纷争,才会远去临阳的。”
“没错。”安王神情怔怔的,像是陷入了回忆。
“既然如此,王爷认为,我娘意境逃开了那些纷争,还会让她的女儿重涉这些么?”见安王神情微动,流云倒是颇有几分咄咄bi人起来,“夏姨娘说,我娘是为了朝廷为了季家才离开京城的,虽然我不太明白各种原因,但是我相信娘亲必定有自己的理由。既然如此,她都已经过世那么久了,为什么你们都旁敲侧击娘亲留下的东西呢?”
“季家人也问过你?”安王立刻抓住了重点,眉头一拧,冷冷地问道。
流云点点头:“倒也是随口问过两句。”
是不是随口问的,安王一点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季家人至今还想着这些个东西,实际上确实如流云所说,季梦娴都已经离开京城了,便是打算死守着那些不能被人知道的秘辛,如今又怎么可能让这些东西公布天下呢?
“王爷,我娘应该给我留什么东西?”流云好奇地反问,见安王面色不虞,又问道,“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我手里有娘亲给我的东西?我不明白。”
安王沉默,没有回答她。
“本王曾经问过你娘,她会不会后悔。”安王说完这句,像是压根就不需要流云的回答似的,又自问自答起来,“她回答本王,绝不会后悔。”
流云皱眉,忽然觉得娘亲和这位安王之间,似乎也该是发生过什么事吧?
“好一个不会后悔,我倒是想看一看她是不是真的不会后悔。”安王涣散的眸光,倏地凝聚到一块儿,幽幽的目光落在流云的身上,“就是不知道,那个人若是知道真相,会不会气得把你娘从坟墓里挖出来。”
“王爷,是什么意思?”她实在听得糊涂,越发不明白安王到底想表达什么,只觉得他东一句西一句,她完全无法自己凑成一段。
“本王的意思?”安王淡笑,“既然你娘没有将那些东西交给你,那便算了。本王只是没有想到,她竟是真的抱着必死的决心,在她心里,那个人的地位竟然比季家更高,倒是……不愧是季家嫡女,心狠果真是常人无法比拟的。”
似乎有什么,从流云的心里,喷涌而出。
娘亲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夏姨娘说过的话,还有她爹说过的话,汇聚成一个又一个念头,翻腾在她的脑海里。
“那个人……是说的谁?”流云终于抓住了重点,似乎只有知道安王所说的那个人是谁,就能将所有的一切都串起来了。
“那个人……”安王冷冷地勾唇,“便是辜负你娘的人。”
辜负娘亲的人?流云第一个想到的是凌王,之前浅澜曾经八卦给她听过,说是凌王对娘亲情有独钟,只是后来先帝给娘亲赐婚,凌王回京之后还闹了许久,只是,为什么她觉得安王说的并不是凌王?
“有些账,是该算清楚了。”安王扣着桌子,淡定地说道,“真是期待,那个人会有怎样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安王,浑身上下都被黑色的戾气笼罩着,仿佛是一个复仇者,挟恨而来。
“是皇上?”流云呢喃地脱口而出,若是说安王如今的敌对者,便是皇上无疑了。
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若是如安王所说,难道娘亲还和皇上有什么牵扯不成?
等一下……她微微怔住,脑海里闪过什么,她又想到了曾经看过的秘辛,那时候她还疑惑为什么秘辛中没有皇帝的部分,照理说季家若是要屹立不倒,最该掌握的就该是皇帝的秘密,可是偏偏那份秘辛中,只字未提皇帝的事。
若非,皇帝真的毫无任何事可以说,那么便是,被人拿走了。
而安王刚才说,他手里握着缺失的那一部分,也就是关于皇上的那一部分,或许也就是娘亲离开的原因。
“你果真是季梦娴的女儿。”安王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这口气是为她叹的,还是为她娘叹的。
“真的是皇上?”若那个人是皇上,那么流云所知道的许多事便能串起来了。
只是,娘亲和皇上若是有情,以娘亲季家嫡女的身份嫁过去,不说皇后,一个贵妃是逃不掉的,可是她娘却没有入宫,而是去了临阳。
这件事,她却是如何都想不透了的。
“日后,你便会明白的。”安王陡然站起,扯了扯衣摆,淡然道,“本王会让沈逸把你带回山谷,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自然会有人去带你出谷。”
说完,他便离开了,沈逸匆忙走进来,上下查看她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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