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青慢慢靠了过去,双手猛地一挥,铁棍狠狠的抽在其中一人的右腿腿骨之上,隔着皮肉都能腿骨向内凹陷扯断的模样。
那人全部心思都放在争抢蹴鞠上,根本没有留意到有人靠近。
忽然感觉到腿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之痛,从腿间直入脑髓。“啊”的惨叫出声,凄厉无比,令人牙酸。
本能的弯腰想去扶住骨折之处,手尚未碰到,背上又重重的挨了一下,身子为之一僵,随即趴倒在地,晕了过去。
陆应青怀着深深的悔与恨,此时见到眼前的景象,眼中已经隐隐显露出杀机。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废掉你反抗的能力。
此时只让你昏晕过去,已经是六爷格外开恩!
另一位穿着褐色粗布衣的汉子,终于完整的抱到了蹴鞠,只是脸上惊惧惶恐,没有半点喜色。眼见刚刚还活泼乱跳,和自己争执不下的人,此刻却趴在地上不知死活。
这是哪里来的疯子,进了门二话不说,见人就打,还下这么狠的手。
穿着褐色粗布的汉子,往后退了几步,想要离这疯子远一点。
“别怕,老子不要你的命。”
这一句话,吓得粗布汉子身上没来由得感到一阵凉气袭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爷,爷,这球给您,有话好好说··”
“站好了,别躲。”
“小的没··没躲”粗布汉子悄悄抬头瞅了一眼,见那疯子提着一根略微有些变形的铁棍,正往自己这边走来。那一道目光盯着自己,凌厉的如同刀子一般,吓得自己丝毫不敢走动。
“看到地上那人了么?”
“小的看到了,看到了。”
“啪!”话音刚落,粗布汉子吃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
“老子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有半个字隐瞒,便如同地上之上一般。”
这边的动静了惊动了铺子内的其他几人,顾不上再翻找东西,纷纷围了上来,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头目,啐了一口吐沫,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伸手就要去推,说道:“哪来的野··”
话未出说完,陆应青突然反手一扣,握住头目的手腕,猛地一拧,只听咔嚓一声,手腕错了位。接着甩手又是一棍,抽在头目脸面之上,几颗槽牙应声而出,连带着满口的鲜血洒落一地。
头目只觉的似乎有几万只铜锣在脑中同时敲响,震得自己头昏欲炸,跟着眼前一黑,一大片金星如同被打铁匠捶打出的火花一般不停的闪烁,每闪烁一下,脑袋便开裂一分。
感觉过了好几个甲子,头目才渐渐恢复了一点点知觉,听见陆应青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没问得,不要抢答。”
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人,正是王来双,他刚到万字门口便听到几声瘆人的惨叫,忙走进来问道:“陆爷,小的来了,您老人家没事吧?”
“王二,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着这几个人,谁他娘还龇牙,就给我抽谁!”
王来双见满地的血污,一个趴在地上,一个脸好似塌了半边,虽然还站着,看起来却跟死了差不多。剩下的几人脸色惨白,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陆爷才比我早到多久,就制服了这满屋子的人?
“刚才这砸店的人呢?”
“爷,都散了。”
“领头的是谁?”
“好像是吴府二爷”
“有两个少年,手里拿着青砖,来阻拦砸店的,你和他们动过手没有?”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爷,小的绝不是蓄意来砸店了,只是看见这里乱糟糟的,以为有油水可捞,就凑了上来。小的来的时候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东西也抢完了,没见着那两个少年。小的生平最憨厚老实,从不与人动手。”
陆应青扭头问另外三人:“你们几个也没见着?”
三人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纷纷表示从未见过。
陆应青对着王二,淡淡道:“这三人每人赏一棍子。”
王来双平生第一次打人,有些不知如何下手,但一想到往日整齐红火的健色铺子,被这帮人完全毁了,心中火起,狠狠的抽了下去。
“哎呦”“哎呦”王二实际下手并不算重,不过这三人纯粹是叫了陆应青听得,表示自己确实受了罚,吃了痛了。
“叫声盖过铁棍入肉之声者,再赏一棍。”
“是!”王来双越来越火大,自己明明没怎么用力,这帮人却都假叫出声,到这个时候还来偷奸耍滑,可见毫无悔过之心。他紧紧握住铁棍,毫无保留,结结实实的抽了三人每人一棍。
这一次比上一次痛的多了,却没人敢再叫出声。
铺子内的六个泼皮之中,只有穿着褐色粗布大褂的汉子没有尝到铁棍炒肉的滋味,但他直面陆应青,心中压力反而最大,额头上渗出一层又层的细汗,丝毫不敢伸手去擦。
“那砸店之人散了以后去了哪里?”
“好像往西头去了,小的听说,那个吴二爷讲,两日之后凭着各自的信物,到兴庆坊领赏,每人都有二钱银子。”
“凭什么信物?”
“就是这个··这个从铺子里抢来的东西··”
“你就是拿要这只球去领赏?”陆应青的语调十分的平静,只是冷的吓人。
“不··不是··小的绝没有这个意思··”
陆应青继续问道:“门外散落在地上的,万字健色铺旗招碎片,你踩过没有?”
“什么?”
“不知道?那便是踩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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