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慎跌坐在沙发里,她连忙坐直,奈何刚才揩油她的男人已经凑过来,“赔罪就不用了,”他的手顺着苏曼瑶的大腿往上,眼神迷离,“你今晚把哥哥们伺候舒服了,你要的哪怕是女一号,我们也照样捧你上去!”
那种触感让苏曼瑶嫌恶到了极点。
经纪人朝她投来一记目光示意她识趣,她咬咬牙握紧双拳,忍了。“少爷你喝多了吧,请你自重!”
她梗着脖子拒绝的样子看得男人更加心痒难耐。烈?越烈越能激起征服欲!
他凑近了想亲苏曼瑶的脸颊,但他隐隐约约感受到后背传来的强烈压迫感,无形的警告般,令他心底怵得紧。动作也没敢太过分。
她后仰,躲过男人喷在她脸上令人作呕的酒气,视线因此猝不及防的与角落里一道犀利的视线对上。
当看清那张脸时,苏曼瑶蓦地怔在原地,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擂鼓似的。
不是没想过有一天会再遇到他,如此狼狈的情态,倒是始料未及。
变了,都变了。
身份变了,处境变了,全世界都变了。
厉仲言的视线也落在她脸上,极致的冷漠,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场欲拒还迎的戏码。
他交叠着双腿,姿势慵懒的躺在那里,指尖不知何时多出一支烟,却没有抽,就那样静静燃着。微敞的胸口露出他纹理清晰的肌肉,诱惑到极致。
这副皮囊十年未变,只是棱角分明了许多。紧抿薄唇的样子,昭示着他的心情不佳。
他的沉稳冷峻是与她素无交集的这些时光里平添的气质,但他眼底分明的嫌恶,代表的又是什么?
“哟,妹妹,哥哥还没疼你呢,你怎么倒先哭了~”男人的调笑声响在耳畔,苏曼瑶才意识到自己脸上已有泪迹斑驳。
呵。
一记冷笑,从冰冷了的空气中晃过,响在苏曼瑶心上,将她砸得恍惚。
“我失态了,抱歉,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想去洗手间,行,但是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在男人yín_dàng的笑声里,厉仲言的眼神也逐渐变了味道,凉得透心。
在他的注视中,她的羞耻感终于达到顶峰,心里的天平偏向了本性。无视经纪人一个劲递过来的眼神,她在男人的手按到她的sū_xiōng之前猛的站起来,“滚开,别碰我!”
“啪!”清脆的耳光响彻在这个空间。
苏曼瑶懵了,经纪人懵了,被打的阔少和让他的朋友也愣住。
厉仲言嘴角上翘的弧度尤其明显,甚至突兀,戏谑的,看着这场好戏。
被打的男人反应过来,从来只有他玩腻了女人踹开的,哪有让女人打的?
他冲上去,揪住苏曼瑶的头发,咬牙切齿的表情,狰狞又凶残,“他娘的!一个戏子也敢打老子!给脸不要脸!”
她狠狠摔在地上,打了个滚,疼得龇牙。
有人冲上来拦住男人踹过来的动作,劝他,“收拾她简单,别脏了自己的脚,明儿个就让她在本市消失。”
话毕,充耳又是一阵粗鲁的谩骂,有经纪人的,还有那男人的。
苏曼瑶忍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再抬眼时,厉仲言已经到了她身边。
他并不避讳得罪人,不留情面的制止这闹剧,“行了,自己找扇,怪谁?”
听似不杂情绪的话,实则谁都能明白厉仲言在偏帮谁。
厉仲言喜怒无常,做法常常出人意料。
即便他横插一脚,其余人除了敢怒不敢言,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被打的人捂住脸,眼神像刀子似的剜着苏曼瑶,却免不了对厉仲言低声下气,“厉总,这事儿就不劳您费心插手了,扫了您的兴我改天再向您赔罪,请您把人交给我处置。”
厉仲言向前跨看一步,这样,也等于将苏曼瑶护在了身后,
身高差异悬殊,厉仲言俯视的姿势居高临下得令人生畏,“如果,我偏要插手呢?”
他高大的身躯将苏曼瑶整个人笼罩,磁性的嗓音令人安心。
她木讷的站在他背后,插不上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些阔少们,现在的她一个都得罪不起。
那人不死心,“厉总,我爸说了,如果厉总诚心合作,下个季度‘名苑’项目的注资他会翻倍。”
厉仲言最讨厌的,就是拿钱威胁他的人。
“这么说,我有没有诚意,还得你说了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低笑,几分轻狂,“即便我没有诚意,你又能怎样?”
“我...”
“我听说审计部门在你们公司发现一点小问题...”
“......”此话一出,男人的脸色立刻变了好几变,一副吃了苍蝇似的表情,他沉吟了好一会儿,收起一腔怒火和不甘心,追问,“厉总,这种女人,你也看得上?”
厉仲言不置可否,拿了酒杯,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瓶开封过的酒,倒了半杯给她。
“喝。”简单明了的一个字,说得苏曼瑶一头雾水。
她低头看了看杯子中琥珀色的液体,抗拒,“厉仲言,我...”
“厉总...”
“刚才不是说,她敬一杯酒,就能算作赔罪么?”
拜托,这根本不是一码事好吗?
然而厉仲言的话,又有谁敢去反驳。
苏曼瑶端着酒杯,视线幽幽的转了转,对上他清冷的目光。
他目无表情,严肃中昭示着命令感。
她似乎也没别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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