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齐黎笑得前俯后仰，觉得这个平时没有接触过的张兰实在太可爱了，简直可爱到了极点。这个家伙，教师当得单纯得就像一张洁净的白纸，就像生活在另一个星球或真空地带，真让人无法理解。难道教师行业真的可以把人变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老实疙瘩？她吃惊了。
刚走进门的纯孝也“哈哈”大笑，指点着齐黎说：“我曾经告诉过你，说他俩是一对极致夫妻，你还不信。现在看看，我的话不假了吧？兰兰嫂还好，还知道忧愁，看来开始醒悟了，知道柴米油盐的艰难，学着想办法了。倒是那个混蛋清明，教条得很，臭清高，见不得人爱钱的，你给他指条路他也不会走的。我看他今后的日子怎么过？一大家人呢。还有三个弟妹等着上大学呢，看他怎么供得起？当然，清波的事情不用他操心，费用由我来承担。至于其他人嘛……我也可以承担一些。”
他狡黠地笑着，仔细打量着张兰的表情，笑着说：“我只要你们明白，钱有时候是很重要的，别胡高傲得把它不当回事。一分钱难死英雄汉！清明一直不看好钱的，他曾经……”
“魏先生，你多话了。”齐黎连忙打断纯孝，觉得他的话有些尖刻，轻声说：“你不了解清明，他和我们不同的。他那么纯洁，这样说他是不适当的。正如他说的，我们身上沾染的商业气太多了。”
“你呀……”纯孝笑着，本想就齐黎为清明辩护的事情取笑她几句，可是想起了什么，看看张兰，笑着住了口，耸耸肩说：“也是。他清高，本来挣钱的机会并不比我们少，只是他自持，并不好好把握。不是么？过去在学校，他不就拒绝过更大益处的好事吗？”
“魏先生……”齐黎又叫了一声，暗示性地对纯孝眨眨眼。纯孝笑着，不做声了。
张兰这段时间一直皱眉发愁，双目直直地瞪着前面墙壁思索着，现在见两人不吭声了，转头眼角扫见他俩在眉来眼去的，好像在隐晦着什么，便漫不经心地说：“是吗？他怎么个清高法呢？怎么个说你们身上沾了商业气？又怎么个拒绝挣钱的机会，放弃更大利益了？如果真怪他，我替他向你们道歉，求你们原谅他吧。只是我啥都不知道啊，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给我说说吧。”
齐黎和纯孝对视一眼。纯孝“哈哈”大笑，说：“清明的思想比我们的落后了三四十年，据齐黎分析，还处在大陆刚解放那会儿，我也懒得说。齐黎，你告诉兰兰嫂吧。”他笑着坐下，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去喝茶。
齐黎察言观色，斟字酌句地把清明上大学时候拒绝美国硭力公司的合同，坚持签约香港威达公司的霸王条约的事情向张兰说了一遍，边叙述边察看着张兰的脸色，担心自己的叙述伤着她。
张兰皱眉听着，脸上毫无表情，只是心里忧愁经济的困难。好久，她听齐黎讲完了，发愁地说：“听了你的话，按理说，他没有什么大错，我支持他。失信总不是件好事。这件事过去了就算了吧。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坚守信念，保持清贫！”纯孝说，“扑哧”一笑，茶水从口中喷了出来，招来来张兰和齐黎两人同时的白眼。
纯孝齐黎走后，张兰呆坐在沙发上，一下午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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