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罄冉不答,微微弯身凑近她,手腕一抬迫使罄冉望着他,徐徐道。
“我的艳名传自琉城秋月楼。当年我尊静王殿下为主,静王生母曾嫔在宫中位卑,致使静王在朝中势薄,屡受誉王、乾王排挤。先帝虽是喜爱静王,然亦不能公然偏佑。当年静王又不曾开府建制,商议政事多有不便。于是我们只得暗中在秋月楼建了密点,每每议事皆在那里……之后静王英年而逝,誉王登基。我素来与他不合,他登基之后对我多有猜忌。懒得再另立其它名目蒙蔽他,我便索性更加留恋青楼声色之地,以求相安无事。如此,麟国少帅艳名远播,可那些都是假象,当不得真的。冉冉,你信我。”
他神情专注,目光澄澈,星眸如宝石般熠熠生辉,紧紧盯着她。罄冉双颊滚烫,心头剧跳,错开目光。
“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蔺琦墨手指轻蹭她清瘦的下颌,弯下腰来和她目光相触,罄冉却瞬间移开视线,他再移动去扑捉她的目光,她却又躲开,如此数般,两人心头皆涌动着一股奇妙的情潮。
帐外传来脚步声,蔺琦墨手一撑固住她的下巴,罄冉亦在此时看向他。两人目光相触,俱是一震。
蔺琦墨唇际漾起暖暖笑意,似冬日阳光洒入金辉,他目光一瞬不瞬盯着罄冉,那样子似是要将她深深刻入眸中,雕入心田。
然而天知道,许久之前,或许是她负着他在密林间狂奔时,或许是花街喧闹处她青衣洒然时……或许早在多年前女孩血眸猩红抢了他的马儿,令他看到她眸中的伤痛和倔强时,她已然便在心底深处停留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蔺琦墨微收笑意,沉沉道:“冉冉,我是认真的。此去战国,多则两月,少则半月我定到耀都找你。”
脚步声沉沉临近,他俯身趁着罄冉呆愣,骤然欺近,双唇蜻蜓点水擦过罄冉娇嫩的唇瓣,带过一道电流。接着他松开她,转身便向帐外走。
帐幕被大力挥开,阳光陡盛,罄冉分明看到他侧脸面颊微红。她心头砰砰而跳,脑中空白一片。
燕奚痕归心切切,只就苍松密谷的后续事宜交代了苏亮,便带着罄冉等人踏上了归程。大队一路纵马扬鞭,仅仅五日便赶到了嬴城。
因旌帝要召见,罄冉便也不敢耽搁,随着燕奚痕直奔皇宫。
旌国的皇宫古朴大气,虽不及战国那般金碧辉煌,但一殿一宫却也威严肃穆。
旌帝燕奚侬此刻正在太后所居的奉天宫,罄冉是外臣,自不能进入后宫,便只能等在元和门。
燕奚痕安抚地望了她一眼,便大步入了后宫,一路宫人纷纷跪首。他匆匆步入奉天宫,见宫中清寂,宫人神色无异,看到他都是一喜,这才松了口气。
宫人撑开松纱裹着的翠竹垂帘,他大步迈入内殿。入目他的皇兄燕奚侬坐在床边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目有笑意,似乎正和母亲说着什么。
靠着软垫躺在床上的育德太后见他进来忙扶着燕奚侬的手坐起,目有欣慰。
燕奚痕见她面容虽是苍白,神情却还好,这才完全放下心神。他上前几步,撩袍跪下,朗声道:“孩儿拜见母后。”
说罢,望向燕奚浓,面容柔和,道:“皇兄,我回来了。”
“起来,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
燕奚侬起身将他扶起,重重一拍他的肩头,笑道:“还不快过去。”
燕奚痕笑着上前在床边半跪,握上母亲的手,道:“儿回来了,母后万不可因为儿忧思过重。”
育德太后拉着他的手,目光慈爱,隐隐竟有泪光,嗔怒道:“还知道回来!朝中那么多大臣边疆他们就不能守?这次回来可要多呆些日子,母后想你想的紧,母后也老了,就想看着自己的儿女们都在身前儿。”
她说着望向一身龙袍的燕奚侬,抬手道:“侬儿,你也过来。”
燕奚侬忙在床边坐下,育德太后面有欣慰,笑道:“这样才好,就是敏敏那丫头,疯的不行。”
“母后,朕看敏敏年纪也不小了,该给她找个好归宿了。您这么宠着她,会把她宠坏的,趁着痕儿也在,把他的大婚一并办了。如此我们都陪在母后身边,母后的身体定能一日日康健。”
育德太后闻言一笑,道:“早该如此!此事你快些去办,痕儿一路辛苦,先后景蕴宫休息下,母后也累了,想再休息会。”
燕奚痕见她都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只好摇头失笑,起身随着燕奚侬出了大殿。
“这次回来多呆些时日,边疆朕会派成国公前往,你也不小了,母后的心思朕不说你也该知道。早早大婚也算了却了她老人家一桩心事,朕这几日就着手去安排,让皇族大臣都将闺秀们的画像送上来,你先看看。”燕奚侬目光温和,看向眼前英朗的弟弟,说着。
燕奚痕一愣,也心知此次回来母后和皇兄便定然不允他再回边关,不觉苦笑,拱手道。
“臣弟都听皇兄的。皇兄,和臣弟一同回京的易青此刻可还在宫外等着皇兄召见呢。”
燕奚侬闻言,回头淡声吩咐着高全,道:“让他到宗明殿候着吧。”
见高全躬身而去,他又看向燕奚痕,轻拍他肩头,“你倒是会心疼下属,若是留着这份心多想想大婚的事情,朕和母后不知要省多少心。你也累了,先莫回府,在宫里歇会,晚上我们兄妹好好陪母后用膳。朕这就去看看那易青是不是如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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