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落至此,不过是为了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找过我吧?却是欧尧,他不辞万里地追着我来到了这里,如果说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劫难,那么肯定是这样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手术都没问题吗?”
他仿佛是才想起来一般,接二连三地问了我这么多的问题。
我只点头微笑,说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他说,“等你出院了,我就带你回城里吧,如果你不想回国,那么我们就不回国了,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我……我们?”
“嗯,”他专注地看着我,执起我的手,“你说你累了,我可以让你停下来吗,可以吗?”
我犹豫,可是当我看向窗外微微带着凉意的细雨,算起来,我离开北京也有几个月了,现在已经入秋,沐琳夕,她快生产了吧?
我咬了咬嘴唇,虽然很不想提起那个名字,虽然一出口心口便会痛得不能呼吸,可我还是说了出来:“他们……结婚了吧?”
欧尧略微惊讶,却转瞬即逝,明了地回答我:“嗯。”
“那就好。”我低下头,摆弄病床上白色的被角。
良久,我用自己都听不清楚的细微嗓音问:“他们好么?孩子可爱吗?”
“应该挺好的,她的预产期大概就是这一两个月吧,我没有仔细打听过……你知道的,从你走后,我只关心你的下落,其他人的是是非非,都与我无关。”
“欧尧,”我抬眸看他:“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样好?我哪里值得你这样对我好?我心心念念想的都是那个人!”
“我知道,你可以想他,但是既然你们已经没有可能,那么让我做你的男人,你现在心里没有我没关系,我相信,以后你会爱上我的。”
“好吧,我嫁给你。”
说出这句话,竟然连我自己都大吃一惊。
一时间,我们两个人都愣住了,良久良久,他忽然抓起我的手,难掩激动地声音问我:“真的吗?玖月?你是说真的?我没有听错?”
“嗯。”我回答。
就当我是一时冲动好了,因为,真的累了,况且,师北承他结婚了,并且很幸福,很快就要变成三口之家。
我等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反正没有了他,爱谁嫁谁都是一样,那么,欧尧又何尝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那晚,欧尧陪在病房里,在我的身边坐了一整夜。我人那个他回去休息,他说什么都不肯,攥着我的手,一直一直都没有松开过。
长夜漫漫,我无心睡眠。外面还窸窸窣窣地有雨滴敲在玻璃上的声音,我闭着眼,等待天明。
等天亮了,心大概也就亮了。
之后的一连几天,他都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我,给我买水果,喂我喝汤,医生说我只能吃一些清淡的,他便亲自煮了粥给我。
出院的那天,他开车来接我,我见他才来维也纳没多久,便有了新车,笑他说奢侈。
他也不理会,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反正我们以后要在这里长住的。”
“长住吗?”我诧异:“那你的公司怎么办?你真的爱美人胜过江山?”
“公司我暂时交给了别人负责,不过我还是会偶尔回国的。如果可能的话,以后我们在维也纳也开个跨国分公司好不好?”
他笑得眼睛眯着,好像小时候在畅想伟大的未来一样。
“不好,”我说,“别任性了,我既然答应嫁给你,就是我真的没事了,过一段,我们就回国吧,我要结婚了,无论如何,也要让我的姐妹们知道的,她们一定也会为我高兴的。”
“玖月。”他突然认真起来,牵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腿上,另一边继续开着车,“我们先订婚吧,我们就在这里,两个人,举行一个简单的订婚仪式。”
“为什么?”
“因为,我怕你再次逃跑。”
“可是……”
“就这样,听我一次,为我考虑一下,你看,我每次沾沾自喜的时候,你都会突然消失了。”
我只好点头,说好。
我没有想到,他所说的“简单的仪式”竟是如此隆重,不仅请了最专业的策划团队,还有最专业的化妆师、照相师、摄像师,订婚当天,我穿着洁白的婚纱,与他携手在维也纳森林一路狂跑,后面的摄像师们一路指挥着我们要如何跑,如何让画面看起来更唯美,更动人,他们告诉我一定要像准新郎那样笑得灿烂。
本以为我们的订婚典礼是没有任何人参加的,结果,却是出奇地热闹,因为这里所有的游客都在追着我们跑,像是比他们结婚还要高兴一般,手舞足蹈地叫着跳着。
欧尧抱紧我,紧得我就要不能呼吸,他说:“玖月,这回,我再也不让你跑掉了,你是我的。”
我笑,这样华丽的订婚,这样美丽的风景,可是,我觉得好悲凉。
我们交换戒指的那一刻,我脑海中出现那一日的师北承,也是刚刚出院的我,他带着我直接跑到商场的柜台问收货小姐,他说:帮我未婚妻挑一款适合她的戒指。
他那么强硬,执拗,霸道,完全不顾我的思索和犹豫,便将那枚昂贵的戒指套在了我的手指上。
头痛欲裂,师北承,我想你,我好想念你,我发疯地在想念你!
“欧尧,“我停下来,朝他疲惫地微笑:“我有点累了,可不可以休息一会?”
“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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