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香南、小晴三个人沉默地上了车,一路上谁也不说一句话。
我转过头去看窗外,自从上次在家里和欧尧分别后,他再也没有来找我,他突然的消失让我有些恐慌,我很担心他是不是又在预谋着什么伤害师北承的事,或者又在寻求新的机会威胁我。
旁边的香南一声不响,紧闭着嘴唇,却把车开得飞快,我觉得自己快要呕吐了出来,捂着胸口努力镇定。
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我一个人沉默地往单元门走,香南在后面拉住我,“喝两杯吧。”
“你觉得我喝得还不够多么?”我的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膀上,眼睛里早已经模糊不清,“我是为什么住进了医院,还不是除了喝酒还是喝酒!”
“可是,”她心疼地看着我,“你这副样子,我确实不放心。”
“可是我真的好累,我没有心情。”我疲倦地说,“现在我只想睡觉,睡觉。”
“那好,我们陪你一起上去,你睡觉,我和小晴绝对不打扰你,我只想看着你。”
“嗯。”
我点头,然后三个人一起上了楼。
进了客厅,我刚要去找杯子,就被小晴赶紧推着我进了卧室,她说:“你要好好睡觉,我们自己会找水喝,不要管我们。”
我知道她们两个人是担心我,怕我胡思乱想,或者干脆做出点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可歌可泣的事情来。
其实她们完全不用这样,我再怎样,都知道一个人活着是最大的难得。
当然,活着也需要最大的勇气。
只是爸爸不在了,但是其实,他很多年前不就已经等同于不在了么?
不能原谅的,是我自己,爸爸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想见我的那一刻,我在做什么,我在和师北承私奔,我在享受我们那一丁点可耻的幸福!
我与世界隔离,也隔离了我最想念的父亲。
我躺在床上哗啦啦地流泪,像一个没有关紧的水龙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真的就睡去了,隐约中听到房门被轻轻推开,然后是努力屏住的呼吸声靠近,没过多久,脚步声远去,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翻了个身,窗外透进来的月亮像自己的脸一样苍白,薄薄的窗帘缓缓垂落着,这样的夜里,还好不是我一个人,还好我还有我亲爱的姐妹陪伴我担心我。
逐渐地又将睡去,却突然听到香南低低的声音:“不要让小月知道,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然后是良久的沉寂,我没有听到小晴的回答。
猜不到她说的是什么事,可是我已经隐约觉得,她一定是做了让我不高兴的事情,否则怎么会一直躲避我,见了我也是话不多的样子。
我想起刚刚在车上的小晴,双手始终垂在两只腿上,安静地坐着,嘴角有冷漠的弧度,她的不发一言与香南是不同的,香南是不敢打扰我,可是她的心思,却完全不在我的身上。
那也难免,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烦恼,反倒是我,总是让姐妹们担心害怕,从没有消停的一天。
这样想着,便真的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她们发现我真的很好,吃了早饭后也就各自上班去了。
我一个人去了父亲的墓地,他年轻时英俊的照片安然的呆在墓碑上,我哭着跪了下来。
我说爸,对不起,没有见您最后一面。
对不起,您的后事竟然不是我亲自为您安排。
对不起,您的女儿到最后终还是一事无成。
爸爸,请您原谅女儿,因为,您那么善良,那么爱我。
您一定要好好的,我相信您在那个世界会比这个世界更幸福,更开心……
我在那里整整与他说了一个下午的话,最后说到嗓子哑了,腿也麻了,才起身准备回去。
回到家以后我打开电脑,准备写一个计划,我接下来的人生计划。我觉得我有必要好好规划一下自己了,我要去哪里,我要在哪里长久且安静地生存下去。
想想自己,这么些年,从米兰,到北京,到维也纳,包括与师北承在首尔的那些日子。颠沛流离,早已经习惯了每个城市都别来无恙的我,却始终找不到一个最后的栖息地。
大概在晚上八点的时候,门铃响了,我以为是香南或者小晴,于是立刻起身去开门。
结果门刚一打开,手臂就被一个人用力地抓住,随即他进了屋子,一把将我按在门边,我的尖叫声刚要冲出喉咙,可是却立刻收回,因为我看到的竟然是师北承的脸。
他的情绪很不好,他像是正在与我发火,眼睛红红的,好像很多天没有睡觉,我看着他,脑子里瞬间一片茫然。
他就那样拉着我,大手将我的胳膊捏得生疼,简直就要断了一样,可是他的眼神让我不敢挣脱他,他从来没有这样过,即便之前我那么多次与他争吵,这是他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用一种近乎于阴冷的低沉嗓音问我:“你又一次突然离开,只是因为你父亲么?是不是因为欧尧?才离开他几天,就发了疯地想念是吗?”
我被他抵在墙角,想说话,想解释,可是理智让我只是低着头不看他,除了沉默。
他把我抓得更紧,“如果只是为了你爸,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回来?”
“对不起。”我闭上眼,无力地吐出这样三个字。
“对不起,呵呵,对不起。”他冷笑着,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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