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冰原深处,神妖城。
凌诺一袭碧绿的衣服上出现了一条裂痕,这裂痕并非来自无数疾驰的冰块。
冰块再如何疾驰,也只能是冰块,凌诺有千万种办法躲避。但这一裂痕,却是来自剑痕。
冰雪的震荡早已停止,神妖城变成了一座废墟,无数冰块像残垣颓壁一般,屹立在冰原之上。
凌诺衣服破裂处,慢慢溢出了血迹,饶是她躲避及时,终究还是受了轻伤。
凌诺的目光看向前方,星光之下,能看清远处的冰雪城也成为了废墟。但凌诺的目光却是落在了一个枯瘦的身影上。
枯瘦的身影,手脚处还有脚镣,那是魔教的“千脚链”,谁锁上,只有谁能解开。不然的话,除非用神兵青虹剑才能劈开。
此人正是被凌天一直囚住的凌存,万宗堂堂主凌航的父亲,也是以前万宗堂的堂主凌存。
凌存的脸色带着某种苍白,既不是失血过多的苍白,也不是因为长久不见眼光而显得苍白。这是一种好像生命走到尽头所呈现的灰白的白。
凌存手中握着一柄剑,这不是简单的剑,但也不是多神奇的剑,是凌天常用的一柄剑,名字叫做“覆水”!
覆水剑剑身很长,握在凌存的手中,就像一根枯柴握着另一根枯柴,很是不协调。
凌诺在冰腹之中见过凌存,那时凌存被锁在一间冰室之中,好像只有凌天召唤的时候,才能出去。
凌诺问过凌青关于凌存,但凌青摇了摇头,只告诉她,凌存就是以前万宗堂的堂主,剩余的事叫她不要多问。
如今看着凌存,凌诺道:“不管你是谁,既然从那逃出来,就应该安安心心的逃走,而不是来招惹我!”
凌存的脖颈间,喉头能清晰的看见移动,他开口道:“凌天用尽了我的血,我难道不能杀了他的孙女,吸干她的血?”
凌诺不解地道:“他为什么要用尽你的血?”
凌诺用了“他”,而没有用“爷爷”称呼凌天。冷暖亲疏,已能判断得出。
凌存道:“我一身的精血都被凌天灌注在五行鼎上,你说他如何用了我的血?”
凌诺想到了什么,有些理解,又不能理解。
凌诺道:“你是说五行鼎一直放在万宗堂?”
凌存冷笑了一声,道:“若非在万宗堂,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凌诺有些恍然。
当年根据凌天的秘法从大荒山把五行鼎运回来,凌诺再也不曾见过五行鼎,原来五行鼎一直藏在万宗堂。
直到武夜来灭了其余四个护法,五行手杖回到凌天的手中,五行鼎才暂时的回了一趟黑峰山。那是凌天需要确认,阵法是否还有效。
但后来五行鼎再次消失,就是武夜来在黑峰山也没有感受到五行鼎的存在。
五行鼎会“凌虚化有”,武夜来很早就见识过,悄无声息的运走五行鼎,再加上魔教的秘法,凌天的老谋深算,要逃过武夜来和谢雨裳,轻而易举。
凌诺道:“你是说,我爷爷用你的精血一直养着五行鼎?”
星光之下,大地一片阒寂,凌诺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她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凌存再有无数鲜血,也不可能养着五行鼎那样的巨物。
凌存看出了凌诺的疑惑,道:“你以为不可能?你知道五行鼎是什么?那可是戾气的化身,每天都需要无数的鲜血喂养。你爷爷现在炼化了五行鼎,你等着看吧,天下人都会成为那鼎的祭品!”
凌诺的脸色一变,天下第一神兵竟然是戾气的化身,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凌存干枯的脸色,突然露出冷笑,就像一张恶鬼的脸。他道:“你很意外?”
凌诺不置可否,屹立在星光之下,脸色俞显难看。
凌存道:“五行鼎的修复,你知道怎样修复么?你以为凭借五行手杖就可以?别忘记,以前你爷爷是魔教的教主,只要他一声令下,哪个护法会不上交五行手杖?但他没有,而是把教主之位让出,甚至连五行鼎都给了宁问天!”
凌存说得让凌诺无可辩驳。这些都是她想要的问题。
凌存道:“因为五行鼎的修复,需要无数的戾气。而杀戮是最好戾气的来源。无数代的教主带着五行鼎外出,无非就是要收集戾气来修复五行鼎。你爷爷倒是人精,这种事情还做不出,于是把教主之位连同五行鼎交给了宁问天。这也是后来宁问天,率领魔教上下前往冷月大江的原因。你以为宁问天是为了人族的存亡?他也想通过无上的戾气,来修复五行鼎,从而天下无敌,长生不死……”
“住口!”
星光之下,凌诺再也听不下去了。
正魔两道相安无事十几年,就是因为当年宁问天率领魔教上下,在冷月大江之上与狐王大战到死。
武夜来灭魔教的时候,不想杀各个护法,就是因为他们的长辈,曾在冷月大江之上,为人族洒过热血。
本来多么壮举的一件事,撕开之后,才发现,到处充满阴谋诡计!
即便是凌诺这种心思沉沉的人,也再听不下去。
凌存冷笑道:“五行鼎称为天下第一神兵,你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用鲜血供养起来的吧?你爷爷把五行鼎藏入万兽殿的山腹,把我囚禁在山腹中,用我的精血,每天唤来无数的灵兽,以供五行鼎吞噬,这些都是我一幕幕亲眼所见,亲身体验,你认为会有错么?”
说着,凌存有些癫狂,瘦小的身躯浑身颤抖,似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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