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在几个朋友的怂恿下,决定搞电视剧。他们说:“一部二十集的剧本,能拿到的稿费比你写一辈子的小说还多。”我以前一直不敢写长篇小说,就是怕写出来后没地方发表,怕把时间和精力都搭进去了,却得不到一分钱的稿酬。写中短篇不一样,东方不亮西方亮,总能找到地方发表。即使东西方都不亮,也不过是几千字或者几万字的事情,再写就是。朋友们说,写电视剧比写小说简单,语言好不好没关系,只要故事好就行了。琪鱼听了他们的话,也天天给我吹枕边风。她说:“如果写剧本,我们不光可以买房子,连买车的钱也有了。”正当她的畅想搞得我飘飘然的时候,却突然又幽幽地说:“到时候你有钱了,漂亮的女人围着你转,恐怕就看不上我了。”我立即安慰她:“不会的不会的,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说她仍然不满意,我就发誓:“如果我抛弃你,就让我出门被车撞死!”
琪鱼忙捂住我的嘴,不准我乱说。
我不这样说,她又不高兴,说她的青春全都付给我了,到时候我若是抛弃她,得赔偿她青春损失费,一年十万,三年三十万。
我说:“我有三十万赔给你,还不如和你一起用,所以你放心吧,我没那么傻。越有钱我越是不能把你丢开,因为把你丢开就等于我往水里丢钱。”
剧本初稿写出来后,托人转给电视台剧作中心的一位导演,请他指点。导演看完后提了几十条意见,最主要的有两条,一是剧本的文学性太强,更像一部小说,而不是剧本;二是人物之间的矛盾冲突还不够激烈,不激烈就显不出人物的个性。不过基础还是不错的,从没编过剧本的人能拿出这样的东西来,已经非常不错了。只要照他的意见修改,完全可以将它变成一个真正的剧本,甚至一个拍出来后引起轰动的剧本。
我和琪鱼兴奋得一宿未眠。
我决定到一个清静的地方好好修改,为了不被人打扰,我把手机交给琪鱼,为了避免我忍不住了跑回来找她,我把宿舍的钥匙也交给了她。我和她约定,我到什么地方去租房子不能告诉她,租好后就搬出去,这样她即使想我了也找不到我。她的手机已经欠费停机了,只要她不交费,就会一直停下去,这样我想她了也无法打电话。总之我们想尽一切办法,都是为了使我在改剧本期间和她不要有任何联系,都是让我安心改好剧本。
琪鱼趴在我的胸脯上,温柔得像一只小猫。她说:“就两个月的时间,你一定要忍住。”
我豪情万丈地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以前没有你,我不是也忍了二十多年嘛。”
琪鱼捏着我鼻子:“你生下来的时候就知道要女人呀?小坏蛋!”
我们已经来过好几次了,可说一阵话,我那个东西硬起来,我们接着又来。我们都觉得,我们就要分开了,因此有必要把这事做饱,就像喜欢吃肥肉的人一样,你让他吃个够,吃够了还叫他吃几片,这样他就不会再馋肥肉了。天亮的时候,琪鱼说她的腰都要断了。而我则感到全身又软又痛。我想,不要说两个月不来,就是两年不来我都不会想,我身体里那种叫人发想的东西一滴也没有了。最痛的地方是关节,就像得了关节炎。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只雄黄峰。
我在一本书二看到过这样一段话:黄蜂的女王在婚配时,会邀约多达二十五只以上的雄蜂进行交配,那些雄蜂交配完后把自己的性器官弄得粉碎,铺散在女王身上,然后死去。
死我倒不怕,因为我还没感觉我会马上就死,但我怀疑我那个东西是不是废了。
搬到老王的隔壁,呼呼大睡了一天一夜,这种担忧才解除。它没有废,只不过是磨损太大了。
我租的房子在市郊,围墙里面就一幢三层楼,院子里有一棵大银杏树。这里非常清静,很适合****这一行的人生活。并且租金也很低,一个月的租金一篇小小说的稿费就够了,而同样大的房子在市里面至少要半部中篇小说的稿费。
住了几天,我才发现除了老王那屋,其他屋都没有人住。我想恐怕是因为交通不便,除了像我这种不上班的人住着还合适,每天按时去上班的人住是很不方便的,要进城得走半个小时才有公共汽车。
头两天我一个字也没写出来,心想这是对新环境还不适应,脑子还没转过弯。可歇了几天后,仍然找不到感觉,我心慌了。
写电视剧本和写小说不同,写小说是把大白萝卜晒成萝卜干。写电视剧本则是往一个白大萝卜里注水,使它变成一个大冬瓜。
比喻是这么个比喻,可往大白萝卜里注水使之变成大冬瓜,并不像拿起灌满水的针筒就往里面注。这样弄出来的水冬瓜,是没人要的。而是要不留痕迹地使它变大,并且还不光是让它变成一个圆不溜秋的大冬瓜,还要使它像大西瓜一样可口,老少皆宜,只解渴不解饱;像魔术箱一样神秘,一会扯出这样,一会扯出那样;像走马灯一样连贯,虽然转来转去都是那几个人,但他们一直在你追我赶。
在这方面我的手艺还不够好。
我知道做这种事不能慌,越心慌越弄不好。
老王叫我给他喂猫,我也正好找点闲事来做,让心宁静下来,只有宁静才有灵感。
老王其实不算老,四十来岁。按照我们这里的习惯,我应该叫他王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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