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房说到这里,不禁嘿嘿笑。我也结了婚,知道女子这方面的事,比之徐司房容易理解一些,但碍于徐司房面子,也跟着嘿嘿笑。徐司房继续往下说。
角先生虽好,毕竟不是正道,久而久之白云就不太喜欢了,可环视四周常接近的男人,除了厨役与护军,便是太监,不禁心灰意冷,唯一的希望是熬满十年出宫。一次偶尔听得那帮大姑娘说菜户,白云起了好奇,细细一打听禁不住面红耳赤,但晚上睡在床上一想,接触太监不费力,唾手可得,如若真有那功夫,倒不失为一条路。
阳太监雄心不已,虎视眈眈。白云姑娘柳暗花明,殷殷有盼。这就有了戳破那层纸的基础。这天张贵人出宫陪同西太后,带走两个宫女。内务府领生活用品又去了两个太监。阳太监是管事,一看机会难得,留下白云,打发剩下的太监、宫女出去自由活动,偌大个张贵人宫就剩下孤男寡女二人。阳太监自然不辜负天赐良机,找个理由叫来白云姑娘说事,说着说着就抱住白云亲热。白云早瞧出阳太监阴谋,只是愿意上当,也就没有躲避,现在被他抱住亲热就有些后悔,害怕被人发现那可是死罪,无奈力不从心,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反倒如胶似漆和他抱成了一团。
一番云雨之后,二人穿衣整戴都有恍若隔世之感,不知道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从此把对方的心拴在了自己的心上,成了心心相印的菜户。
我听到这里才完全明白菜户的意思。
我说:“既然白云是张贵人宫的大姑娘,就一定知道张贵人的秘密;既然白云是阳太监的菜户,阳太监就一定知道白云的秘密,所以我们只要抓到阳太监的把柄就抓住张贵人的把柄。表哥你说是不是?”
徐司房说:“嘿,你脑瓜子比车轱辘转得还快啊,是这个理儿。阳太监的把柄你就不用抓了。”
我问:“为啥?他是……”
徐司房说:“想哪儿去了?阳太监的把柄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全摆在明面上的,一抓一把。”
我们哈哈笑。
过一天,我找周爷商量,周爷找内务府慎刑司钱爷商量,以内务府的名义叫阳太监来一趟,钱爷吓唬几句忙他的去了,留下我和他继续说事。我说:“都明白了吧?”阳太监说:“回柳大人话,明白了。”
我说:“明白啥啊?学来听听。”
阳太监嘿嘿笑说:“柳爷您就别折腾了,不就是有啥吩咐吗?得,打开天窗说亮话得了。”
我一惊,嘿,这老小子真是啥都明白啊,便哈哈笑说:“那行,我要你做件事。”
阳太监说:“关于张贵人还是白云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真明白啊,便说:“那我还说啥?不如你替我说得了。”
阳太监嘿嘿笑说:“我的爷,您也别小瞧咱了,要不是这个……嘿嘿,说不定你五品我四品呢。”
我说:“嘿,给点阳光就灿烂不是。行啊,你不妨说说看。”
阳太监说:“你们不就是盯上张贵人了吗?不好下手了吧,就打白云主意,白云也不好下手吧,就打我的主意呗,我是你们菜板上的肉,任你们横切竖切。”
我说:“嘿嘿!死猪不怕开水烫啊!”我们哈哈笑。
多年后我还记得这一幕,真的忘不了,为阳太监的圆滑击节扼腕了,又感叹紫禁城之腐败可见一斑,但我又感谢他的直爽和精明,甚至有些羡慕他的精明,不仅节省了我的时间和精力,更重要的是他愿意真心帮助我,说不清为啥。我曾问过他,他狡黠一笑不搭理。我想了多年才明白,他虽然腐败,却对腐败深恶痛绝。这大概就是当年紫禁城爷们普遍的想法吧。
我和阳太监再无秘密可言。我就直截了当告诉他,让他找白云要张贵人的把柄,当然话可不能这么说,得策略一些。阳太监说他懂。我说你懂啥。他说他知道怎样对白云说。我说你知道就行,但有一条你记住……他打断我的话说:“这只是你个人的事与任何人无关。”这正是我想说的话,一字不差一字不错。我被他的话惊讶得不敢与他合作了,因为他实在太精明,精明得把我卖了我还为他数钱。我心里决定必须密切监督他,不能让他骗我。
阳太监开始履行我给他的任务。我没有告诉他徐司房是我的人,我甚至故意在他面前说徐司房的坏话,暗地里我叫徐司房监督阳太监,我甚至想好了,如果他精明得敢骗我,我已将他的把柄告诉内务府慎刑司钱爷,钱爷答应接到我的口信马上逮捕他。
阳太监找白云姑娘商议出宫的事。白云在紫禁城已经超龄三年了,最近张贵人已答应放她出宫。白云眼下最关心的不是自己出宫,而是阳太监能不能出宫,如果能出宫,他们出了宫怎么办。所以阳太监找她说出宫的事自然兴趣盎然。阳太监问她出宫后有何打算。白云反问他愿不愿意跟她一起出宫。阳太监心里暗自叫苦。说实话,太监与宫女在紫禁城里做菜户不过是权宜之计,哪里就说到许配终身了呢?但见白云一片真情,不由得动了感情。
阳太监说:“我愿意是愿意,可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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