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个晴天霹雳。我们本来已经习惯了,平时揣测一下他和另一半的日常,已然从花痴女变成了腐女。再说,毕竟被男人抢走心上人,从萌这个角度来讲,我们也是可以随着时光流走,心平气和地接受的。没想到,他居然有家庭,还有孩子!
于是,大家愤慨了,纷纷觉得roger是被某个能说会道的狐狸精拐骗去的,现今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并幻想自己有朝一日成为他黑暗里的曙光,解救他于水火中。而我虽然曾在博客上宣扬自己要在半年内将他拿下,鉴于他是名草有主的异类,严重破坏了我的原则,我最后写了一篇“为了忘却的纪念”,第三十二次悼念了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
而现在,我和roger大人发生了我们公司所有女性幻想过的关系,但我还是没有成为他的黎明。
因为昨天和林大人见过面,今天上班反而没有了多少尴尬。照样像杨威那样做平衡动作挤公交,下了公交又像刘翔一样跨栏飞奔过无数写字楼,然后放弃乘坐电梯,三步并两步地以博尔特的速度冲刺于步行梯,最终抢在8点29分在读卡器前听到悦耳的嘀嘀声。
透过玻璃门,看见林大人已和平时一样在办公室办公了。手指头仍然在桌上打着有节奏的鼓点。晨辉布满了整个房间,将屋内所有的物件都镀上了暖色,让人觉得很从容很淡定。
我踮着脚轻声在玻璃门外的办公桌边坐上,还没来得及脱外套,就听见内线电话响。按了一下免提,林大人四平八稳的声音就传来了:“进来一下。”我还没来得及答应,电话已剩嘟嘟忙音了。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揉了揉酸痛的脚掌,敲了林大人的门进去。
观察一下林大人的面容,眉毛微蹙,嘴巴紧闭。今天他心情不好,诸事不宜。
看完风水,我小心谨慎地问:“roger您找我?”
林大人仍然低着头翻阅资料,闷声说:“嗯。”
我就被晾在他前面,一时局促。这就像考试前发试卷的那一刻,不知道考题的难易,但是不管如何,你都无法逃避的心情一样。而现在,考试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却迟迟不发试卷,更加让人不安起来。
等林大人看完资料,我已经快站成丰碑。虽然初冬的太阳晒得舒服,但是鉴于没有人是跟马一样站着晒太阳的,我还是腹诽了一阵。
林大人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我。说句实在话,不知道是阳光的原因还是角度的问题,居高临下地看他,简简单单地坐在朴素木椅上的林大人,春风和煦又成熟稳重,像是刚参加完颁奖典礼,又像是从海报里走出来的一样。
他现在眼睛晶晶亮地看着我:“你这周加班吧,有加班费。”
我就知道今天出门时,眼皮跳得这么厉害不是没有理由的。虽然我周末的时候80%的时间在床上度过,20%的时间在电脑前度过,其中也不乏在床上玩电脑,在电脑前趴下的经历,但是这也是比工作更有意义的生活啊!
我春暖花开地笑道:“是两天都加吗?我昨天不是跟您说,我和初恋复合了嘛。本来打算这周末见家长的,时间也都约好了。不过要是公司有什么急事,我就和老人们都说一下,他们也能谅解。”
我想我这话说得真是滴水不露,既表明了我愿意为公司效犬马之劳、不惜牺牲个人幸福的忠贞立场,又表明了公司如果执意要我加班,那就是以剥削员工剩余时间为乐,是断送员工的终生幸福创造利润的资本主义机器。
林大人伸手缓缓地蹭了一下鼻子,然后将手懒懒地半掩在嘴上说:“这个周末是去大连出差,所有费用公司都可以报销,周末加班还能有两倍工资和加班费可以拿。我原以为你愿意去的……”
我愿意!没等林大人说完,我踊跃地报了名。
林大人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正在扬起,我嗅到了某种阴谋的味道。但是,“anyway”,为了人民币,我就走一遭吧。
这一天过得平平稳稳,下班前约了阿宝吃饭,算是感谢他帮我落实租房的事情。以前的房子离公司实在太遥远,每天花在交通上的时间就有两个小时。虽然我回到家也无所事事,但无所事事也有无所事事的做法。而这些做法里绝对不会包括,在公交车里跟别人做肉搏战之类的运动。
阿宝通过这几年卖电脑积攒起来的人脉,在四环的地铁边上帮我找了一套四十五平方米的单身公寓,从公寓出发坐十五分钟地铁便到公司。因为是熟人,本来在这黄金地段需要两千五一月的租金现在只需一千五,差不多是我三分之一工资的价钱。想想一天也是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家里待着,这样一算,这个价位实在是为我量身定做啊。
和阿宝在东来顺吃涮肉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话题由经济危机扯到猪肉涨价扯到猪流感再扯到人类的存亡再扯到人生的意义,最后阿宝跟我说,要是三十岁前我还没嫁,他就娶我回家。
男女之间的事情就是奇妙在这种暧昧。我有幸听到这句作为红颜和蓝颜之间出镜率最高的台词,也算少了一件人生憾事。这就跟考试的时候老师许了你肯定能及格的保证一样,心里有了底,无需担心此次试卷难易程度,特安全特舒心。这个社会,确实很多场婚姻已和感情无关,能让友情绕过爱情直接升华成亲情,省心省力也未尝不可。但感情这种事情找个候补和备胎,听起来有些辱没神圣的爱情,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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