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决定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下了飞机,我先给林林打了个电话。林林告诉我,房子已经退租了,但是离职手续压着没让办。我说没关系,你去办肯定办不了,等我有时间过去,把该说的话说清楚了,就能办了。
林林犹豫了一下,不好劝,又不好不劝,说了句:“妖子你想清楚了,到年底了,先把年终奖领了也好啊。”
我说:“老娘接下来要做豪门富二代的媳妇,谁在乎那点儿小钱啊?”
挂了电话,当我准备给王轩逸打电话时,才想起那天被他扔到垃圾桶里的手机。给他公司里打,亮出林子松的行政助理的身份后,那边的秘书用甜甜的生硬的中文告诉我,王轩逸已经半个多月没出现在公司了。
我在手机里找了半天,没有发现kelly的联系方式。我一下子不知道从何找起。也许他出国了,也许他出差了,有钱公子的手机号像是国家一级机密一样无法查起。那个被我称为神出鬼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幽灵就这样消失了,在我得知我让他遭受的一切,在我得知他为我做过的一切之后,消失了。
我想到了我原来租的地方。他曾说过,他会偶尔回去住一住,等着我回去骂醒他。
想到这里,我带着最后一线希望打车奔向原来的小区。敲了无数次门,门里却没有一点儿动静。
我席地坐在门口,等了一个下午。楼道里暖气不足,我冻得手脚冰凉,看着惨淡的天空越来越暗,楼道里的电梯门开开合合,走出来的都是那些我相处了三个月却不知名字的邻居,唯独没有他。
看来今天等不到了,我又坐地铁去林子松的公司。
快要接近下班点,人事行政部门早已收拾东西准备到点回家。我的到来让他们有些不悦。我承认我是故意挑这个时间来的,下班前的最后一个小时办事效率高,不会拖沓。经理以下的员工离职只需行政总监签字即可。而且林子松一般都提前一小时下班接林思聪,这样我和林子松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事情总有例外,就在我填写离职资料时,林子松的声音响起:“你回来了。”
我拿在手里的笔停了两秒,没有抬头,继续填写。
林子松的脚步走近,他一把抽出我的笔,又蛮横地将我拉起来,对我说:“妖子,你打算就这样了吗?你如果不相信我,为什么不问我?”
旁边的行政人员惊恐地看着从来没有这么暴躁的老总发怒。我和林子松的关系维持不到一周,还来不及在公司公布,连最八卦的人都还没有挖掘到新闻。现在他们现场观摩到这个故事的结局,也算是弥补原来的遗憾了。
我还没有打好腹稿,只能无言地看着他的眼睛。
于是,林子松拉着我的手,游行了一圈公司的过道,在办公室各八卦女好奇的目光里,来到了总裁办公室。
他的手依然温暖,是我习惯的温度和气场。时隔半个多月没见,他的脸瘦削了些,侧面看去,脸部线条更加明显。他穿着他喜欢的蓝白相间的格子衬衫,灰白的毛衫敞开着。窗外的夜色里,霓虹灯闪亮,万家灯火的背景。他站在这个背景的最前面,像是一出话剧的男主角。
男主角正深情地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妖儿,我每天都在等你回来。我去你北京的家找过你,我又去问你的朋友要了好几次你的老家住址,打听到之后立刻飞过去找你。你父亲去世的事情我听说了,我很担心你。”
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一丝动摇。他的眼睛像是充满着诱惑,让我迷失。
但我很快清醒过来。我说:“我在回去之前就和你说过,让你不用等我。”
林子松打断我,他以前总是文质彬彬,即便他是员工的领导,也很少打断别人的话。可是他遇上我后经常不太正常。他打断我说:“妖儿,如果你介意那段过去,让我来讲给你听。有些事情传言是一回事,真相却是另一回事。我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我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事情早已过去,我们要过的是现在和未来,不是吗?”
我想,我以前可以在这样的劝说下认同他的说法,但现在不会。我的过去过得那么糟糕,我还不自知。kellly说得对,人迟早要有报应。就像王轩逸的妈妈因为第三者有了报应失去了生命,就像我逍遥年华有了报应失去了林子松。有些人因为我忍受着痛苦,我怎么可以安然地不管不顾,追随我的幸福?
我说:“我不要听所谓的真相。那个对我已经不重要了。”
林子松的手抚过我的眼睛,他说:“你平时就爱逞能,现在还是这样。不管你想不想听、爱不爱听,我都要说。当时聪聪的出生确实是个意外,他妈妈是个基督徒,而我也不想逃避责任。然后我们打算结婚。这场婚姻最高兴的是聪聪的姥爷。他看好我的能力,在我认识他的女儿前,他暗示过我好几次。我们去马来西亚举办的婚礼,只有双方最亲的家人。我以为是聪聪的妈妈想低调,婚礼简单点儿也没有关系。可是婚礼那天晚上,新娘却突然不见了。我怕她父亲担心,什么也没有说,开始一个人的蜜月。一周后,新娘回来了,她跟我说,她喜欢的人就在马来西亚,但是那个人两年前结了婚。她跑去找他,拿着自己的结婚戒指去威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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