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见着这个楼主有习惯性歪楼的趋势,只好又踹了一下她:“说重点说重点。”
林林回过神来接着说:“可惜啊,婚姻这种事情,不流行买一送一的。你找个老公,顺带还找了个儿子。万一这儿子一叛逆,出一阴招,你怎么办呢?看过那个电视《继母》没?”
我摇了摇头,这几年流行拍各种亲情题材的电视剧,什么《大嫂》《母亲》《大姐》之类的,虽然没完整看过一集,但鉴于不同的电视频道总商量着放同样的电视剧对电视观众进行轮番轰炸,窥一斑知全豹,我也有幸记住了这些以守得云开见月明、卧薪尝胆、苦尽甘来为主题的亲情片大抵是个什么样子。
林林望着天说:“啊,好像那个电视不叫《继母》,叫《我的丑娘》。有叫《继母》的电视剧吗?”
我想比起“我的丑娘”来,我更愿将自己放到“继母”这个位置。
林林又归纳了一下说:“总之呢,林老板就像一个特别诱人的商品,摆在那里让你觉得不买他都对不起他。但是你要理智地想,买了之后,售后怎么处理,有没有副作用。万一跟山寨手机似的,看着花里胡哨一大堆功能,买了之后还没用两天就死机,死了机之后还找不到售后维修点,找着了售后维修点也因为各种原因修不了,多郁闷啊。你可得想清楚了,想清楚了之后,你才好出手。”
我心想肯定前两天她不听众人劝买的山寨手机出问题了,笑着说:“你不要给我考虑得这么远。我跟他之间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哪里这么复杂?”
林林“嘁”了一声:“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缺心眼啊?以前住西边的时候,连阿宝这么熟的都没进过你房间,你现在这么大方,都让他儿子睡你床上了,你还敢狡辩?”
我低头思索着林林的逻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一时想不出来,只好继续看电视。
还没怎么聊,林林就接了方予可的电话,要准备回去。我尽地主之谊,打算送她到电梯口。
一开房门,我彻底愣住了。对面的房门打开,出来的正是提着一袋垃圾的王轩逸。
林林个子比我矮一头,大概是嗅到八卦味道,在我身后一跳一跳的,想看个究竟。
王轩逸看着我后面时不时露出半个脑袋的周林林,又看了看我,问道:“你住这里?”
我怔怔地点头:“幸会幸会。”
林林辗转好久,才掠过我,完完整整地看清了王轩逸的模样。看完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这种眼神大体上在我们逛地下商场,跟商贩讨价还价,砍到他报出一个物超所值的价格时是一样的。一般我看到这个眼神,就会条件反射地掏钱包说一声:“买了。”可今天晚上我穿了一身脏不拉几的休闲长款毛衣,没有钱兜,一时有些不适应,干干地晾在一边。
王轩逸跟林林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继续拿着垃圾往电梯那边走。
林林本来还在慢腾腾地穿球鞋,一看王轩逸走,连鞋带都不系地拉着我往电梯方向走。边走还边矫情地配画外音:“这么久不见,你送送我。”
一进电梯,林林跟我挤眉弄眼了好一会儿,表达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多帅哥以及今天晚上扑倒不了他,你就别活着来见我”的想法。出了电梯,又拉着我走到垃圾箱的位置,才含情脉脉地说:“别送了别送了,赶紧回去吧。天怪冷的。”
我心想,我就穿了件薄毛衣,外面寒风刺骨的,你也好意思让我送你到这里。但为了配合剧情,我双目炯炯有神地望向林林,直到林林钻进出租车,我才依依不舍地打着哆嗦跑回电梯。
王轩逸穿了一套白色休闲服,大概刚刚运动完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有些凌乱。年纪轻就是好,二十五岁的他风华正茂,一身飘逸地站在过道里等电梯。我想这个地段的居民夜生活真是丰富,四部电梯同时运转,我们出来也就一分钟,电梯就已经被占用了。
我站得离王轩逸远远的。当初在北京第一次见着他,一是没认出他,二是暂时没刺激到那道伤疤,我还能应对自如,甚至热情有加;上一次的午饭,让我那段被羞辱的记忆完全激活,工作的原因我倒能左右逢源地做戏,私下却不曾想到还能和他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而且现下,大家心知肚明,彼此都没有忘记当初的那点儿小暧昧和小纠结,一时不知如何相处。
生活真是讽刺,以前王轩逸身边一直有女朋友,我每天就想着怎么能和他单独相处。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我却觉得总有一些隐形的隔阂横在那里,让我无法跨越和靠近。
于是,我们都很沉默地等在电梯外面,见着电梯上方的数字逐一往下掉。“叮”的一声电梯打开,我们俩一前一后进入,跟进太平间一般肃穆。
而这电梯的设计者恰恰要将这份尴尬进行到底。为了让这一平方米的客梯显得宽敞,设计者用心良苦地将电梯的四面都装上了镜子。物业楼的保洁阿姨也甚是尽责,将这镜子擦得一点儿灰尘也没有。所以,不管在哪个角度看,我都在和王轩逸敞亮地面面相觑。
这真是度秒如年的日子啊。
我只好不断地在抬头望天或者低头看地的姿势中切换,以避免和他相顾无言。这种感觉就像在水中练习憋气,外人看了也就是刷个牙的时间,但对于水中鼻孔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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