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啤酒,他把易拉罐踩扁收集到一起。看到我准备扔掉买东西用的塑料袋,他走过来唠叨:“一看你就不做家务。”说着就把塑料袋卷成一个个小卷扎起来,摆在旁边。我本想提醒他,大哥,这是在酒店,不是在家里,走的时候又不带这些东西……后来想想还是算了。看他动作那么自然,肯定是早就养成了习惯,就随他吧。
吃饭的时候,他永远是一边吃一边收拾碗碟。吃完的碗碟让大家都摆到转台上,再集中到一起请服务员收拾,一边弄一边说:“你看这样给人家省掉多少事,我们不要麻烦人家总是一个一个摆,一个一个收。这些汤咱们都自己盛自己分,人家服务员每天站那么久,帮那么多人端茶倒水,还要忍受客人的脸色,有时候还会被人家骂,她们很辛苦的,永远都是受欺负的人,很可怜,我们就要对人家好一点。我坐飞机的时候,遇到空中小姐不小心洒了东西给人家骂的时候,我就会过去说没关系,我帮你一起弄,拍拍她肩膀,她都快哭了……”此处省略几百字。
有一年,大哥在美国工作,大家跟他一起住在比弗利山庄,有一个专门帮他拍纪录片的同事,去他家的时候穿了一双特别脏的运动鞋,就放在门口。
第二天早上,他要出门的时候发现鞋不见了,到处找也找不到。跑去问娇姐,娇姐很淡定地往旁边一指——大哥正在阳台上对着一盆水帮他刷鞋……
每次回到香港,他常常会趁没人的时候去公司收拾大家的办公室。大家第二天一到公司就发现很干净,然后就是此起彼伏的叫嚷,我的笔记本哪里去了?我的计算器找不到了!尤其可怕的是,他会在大年初一收拾办公室,还招呼所有人一起干活。
有一次他从俄罗斯宣传完《十二生肖》,又返回国内继续宣传行程,结果丢了行李,导致他两天没有衣服换,就穿着同样的衣服跑了几个不同的通告,每去一个地方就当众唠叨一次自己丢了行李,没衣服换很难受。
不过这个有洁癖的人只要一到片场就老实了,拍戏时哪能还嫌这个不干净那个不干净,从武行做起到武术指导,从男演员到导演,他在片场待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不过他还是会保证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是干净的,那就是他休息用的房车。拍摄《辛亥革命》的时候,有很长时间的戏是在一个大煤场拍,每天鼻子里面都是黑的,房车里面都是土灰,他知道扫完一会儿又会脏,但只要是休息的时候,还是固执地扫啊扫。
玉树发生地震后,他第一时间调了一架飞机的物资,跟大队一起抵达当地,晚上躺在地上跟官兵一起睡,没被子盖,就盖自己的衣服。那时候洁癖也被抛在了脑后。
有时候大哥的强迫症也跟洁癖搅在一起。
在他香港公司的洗手间贴着一个“男界守则”和一个“女界守则”,每个守则都有十条要求。他曾在一部纪录片里指着那个守则说,如果这个守则不只是成龙公司的员工做到,而是全球所有人都能做到的话,那这个世界就会变得更好。
“一开始我就是希望男生小便时能注意卫生,所以列了很多很细致的要求,比如上厕所前先把那个圈抬起来,上完后如果有不干净的地方要擦干净,方便后面的人使用。洗手之后不要抓一大把纸巾来擦手,尽量节约。都是诸如此类的要求。”
他可爱的节约,还体现在一些小事上。《十二生肖》宣传期间,我们几个工作人员在他的私人飞机上,大家各忙各的,忽然就听旁边有人笑他:“大哥你的袜子破洞了!”他抬眼看看:“哦,没事。这袜子我穿很久了,很舒服,不舍得扔掉。”
说起袜子,大哥还有他的小心得:“在内地、香港、台湾,我出门前穿袜子,要是看到破洞了,没关系,就穿出去,但如果是在日本或者韩国,一看破洞了,就得马上换,因为那里很多地方是要脱鞋的。哈哈!”
大哥对自己公司的人和成家班的人都很严格,吃饭要吃光,剩下的就一定要打包。在北京请大家吃饭的时候,他总是见不得桌子上有剩菜,第一轮凉菜上完,大家吃过几圈之后,他就开始盯着那些还有剩菜的盘子,分配给不同的人让人家吃掉,他自己也会负责扫荡一些。都吃完之后所有碟子摞起来,再请服务员收走。到了热菜的环节,吃过几轮之后,他就会开始说“一个圈没人吃就打包”,第一次跟他吃饭的人可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看到他把桌子转一圈,接着就让人把桌面上剩下的菜都打包走了。最后在吃主食的时候,桌面上已经不剩什么东西了。跟他吃饭你千万不要客气,他经常会把菜转到你前面,说,吃这个,如果你说不用了,心想一会儿再吃,他就会认为你不爱吃这个东西,那么他很可能会在你没尝过一口的情况下把那盘菜自己吃光或打包。
大哥有一阵子在香港装修房子,要买关于木雕的书,每本书都买三份一模一样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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