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依是在一个雪夜中嫁给苏载静的。
记得那天月光很亮,冷冷月光下皑皑白雪被照耀出莹莹微闪的雪光。那着量的雪将月亮的光彩印地直晃人眼,佛依偷偷掀开头盖,透过小小的窗子看着外面的雪景。那月亮皎洁地挂在天空,无不令人向往。
风很小,但是它吹过街道的声音听起来总是孤寂萧索的。那冷冷的夜风吹进轿子里的时候,佛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薄薄的,简单的嫁衣根本抵不住东风的寒冷,佛依咬了咬红唇,一把将帘子盖实了……
远远的从轿子的后方的拐角处出来一个打更人,他敲着铛铛响的钟,嘴里喊着:“一更天啦!一更天!”
他看见这个轿子,嘴里呵出一口白气,开口问道:“哟!这是谁家的喜事儿呢!”这人看起来憨厚极了,穿着厚厚的棉衣,手上戴着棉套。
喜婆穿的很厚,这厚重的衣服让她的身子看起来更加臃肿。她提着亮色的灯笼,对那打更人说道:“东北角小巷花家苏书生的!那苏书生知道吧?前几日考上了秀才是青年才俊!”
打更人点头:“哎哟!原来是那家的。恭喜恭喜哟!”说完,他右手抱着握拳的左手,语气不免轻快了几分。
喜婆也笑呵呵的,扬了扬下巴说道:“等会儿路过进来给你份薄酒暖暖身子!”
“诶!到时我一定到!”打更人说完,咂巴着嘴:“我前面得拐进去,先走了。”
“等会儿记得来啊!”
“好咧!”打更人听见有酒喝,语气也兴奋了几分,继续敲着他命若至宝的吃饭家伙,一路拐进了一旁的大道。
周围又重新安静下来,佛依可以听见某家屋檐上被风吹落的雪团掉落在雪地里的声响。它们从高高的屋子上掉落下来,只有一声闷哼,再无半点杂声。
喜婆裹得厚重的身子与四个抬轿地大力轿夫略带艰难都走着,因为刚停了不久的雪在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他们小心的路滑,抬着的轿子走的更加的慢了。
有的地方没有被人扫过的地儿,他们每一步都踩进深没鞋底的厚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伴着喜婆一路喊着的吉利话。喜婆一路喊着声音略带着些疲惫,也不知是不是终点的热酒和好菜吸引着她不停地喊下去。
因为是大雪过后,这个偏僻的路上还未有人清理。轿子不但走得慢,而且颠的厉害。
佛依有些吃紧地抓着窗沿上,那远山黛眉画的精巧,轻蹙起的眉头配上她精心的打扮更显得美人姣姣。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简单嫁衣,身上除了绣一对简单的鸳鸯,便再没有什么多余的花纹了。可是佛依一点怨都没有,相反,她的心情是无法抑制的激动。
怎么说呢,佛依其实怀着非常期待的心情地做一件事。那就是与心上人拜堂成为夫妻,即便是嫁衣也丝毫无法影响她内心的曲折!
耳边的唢呐声又响了起来,佛依掀开帘子向那吹唢呐的人看去。他鼓着腮帮子,双颊吹的费力,迎面吹来的风将更让其他的双颊通红不已。也不知道是因为唢呐吹的太用力,还是这样的大雪天气太过寒冷了呢?
茫茫大雪之中,那唢呐声的声音飘了起来,在耳边想起久久散不去。
称着唢呐上那大朵的红花,都显得形影单只起来。
佛依想,纵然她所嫁之人不过是个长相普通的书生,不过人家在家乡一直等着自己,一片痴心如此,她总不能妄负了他。
他等了自己十年,从不过垂髫之岁到弱冠之年。
这个人早已经变得温文尔雅,长身素衣。
佛依觉得这辈子可有此等夫君,早已经是她的幸运。虽对方家里穷一些,但是所有的富人从前敢说没有受过苦就一步登天吗?
这不太可能。
佛依看了看这个简单的红轿,心里一阵感动。
他是爱自己的……真真切切的爱着自己的呀!
人家能找来四个轿夫,一个吹唢呐的人和喜婆,还有着大雪天里的苦苦走步。
这一片的真情,佛依不动心是假的!
这个婚礼并不盛大,却有一种特殊的浪漫。
轿子被缓缓停了下来,她抚着喜婆的手跳过了早已经升好的火盆,跨过了破旧的马鞍。
然后那烛火在新房里亮了一夜,苏载静用着盖着红布的称柄跳开了她的红盖头。
佳人之颜,怯中带羞,带着暗暗的娇媚,让人酥心不已。
这一夜红袖添香,佛依在这一夜后,也开始自己一直向往着相夫教子的美好生活。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从秀才一直考到了举人,又进了京赢得一个探花之位。
这三年,佛依从未后悔嫁给苏载静。
但是现实总不能让人一直安逸下去。
苏载静只是一个书生,多次进京赶考,看透了那官场的黑暗。家里人怎么劝阻,他还是执意回来做了教书先生。
在这一段挣扎的日子里,佛依选择的是无条件的支持他!
而她的支持,引得了婆婆公公的不满。
婆婆让家务都交给了她做,她也从来不埋怨什么。替全家洗衣服做饭,农时去田间做活。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半年,直到她怀了孕,婆婆公公的态度才转好了些。
不久之后,佛依生下了一个男孩更是让她的婆婆公公总算摒弃了那时他支持丈夫回来做教书先生时候的埋怨。
佛依原以为自己的日子总算可以像一碗水安稳到老时,苏载静却突然想要去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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