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这半夜出门可是有何要事?”门神问道。
兰花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圆月,甚为忧伤道:“月色正好,让我的兰花晒晒月亮。”
当夜兰花在院子里晒了一晚上的月亮,两位门神便守着她晒了一晚上的月亮。第二日,兰花还在思忖逃跑方法之时,那个传说中的帝君竟然在成亲前的最后一天找上门来。
兰花一脸灰败。
天帝看见她的那一瞬,本平静无波的眼顿时危险的眯了起来。
“司命呢?”他转过头去问两个门神。
门神顿觉莫名其妙,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司命’,又瞅了瞅天帝,一脸不解。
天帝一声冷哼,袖袍一挥,兰花径直从椅子上翻了下来,她的面容几番变幻,最终幻象破灭,她变回了自己原来的模样。
门神二人大惊失色。天帝冷冷看着兰花,沉声问道:“什么时候换的身份?你主子去哪儿了?”
兰花在神力的压迫之下面色十分难看,她摔坐在地上,颤抖着唇角道:“就……昨天换的,主子说快成亲了,以后没有自由,想再下界去看看……”
天帝手指一动,隔空掐住了兰花的脖子:“你若不想说实话,我留你也没用。”
兰花怕得紧紧闭上眼,她死死咬着唇,怕疼怕死的她在此时竟愣是没多吭一声。兰花这种植物,毕竟还是有一股傲气的。像司命一般倔得要命……
天帝眸光寒凉的盯了她一会儿,指尖一松,却是放开了她,兰花捂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呼吸。天帝眸光在屋内逡巡一圈,终是停留在外室的一个角落,他命人抬来的聘礼杂乱的堆栈在一起,箱子上的红绸未拆,她竟是连看也不曾看过里面的东西。云锦织的凤袍已成,孤零零的挂在一旁。
他呼吸微顿,忽然觉得这一室的红碍眼得刺目。
“青鹤。”没法再多待半刻,他怒意盛极,转身时的衣袍狠狠刮过兰花的脸,他唤来随侍的鹤仙,“将此女软禁,调三千天兵下界寻人。”
鹤仙一直在门外,并不知屋内发生了何事,他微微一怔:“帝君是要寻谁?”
“司命。”
这两字已吐出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鹤仙大惊,脸色顿变,明日便是大婚,司命星君竟在这样的时候跑了,这不仅是给了帝君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更是一巴掌拍在了天界的脸上。
适时鹤仙突然想起不久之前天界突然流传起来的传闻,说天帝脾性越发难以捉摸,酷爱施虐与人,由其是对司命星君……
这司命莫不是是因为怕帝君成亲之后施虐……鹤仙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他随侍天帝多年,深知天帝性子虽然冷漠有时刻板,可他主的是仁政,对施暴施虐这样的事半点不敢兴趣。否则天界也不会是如今这般自由得近乎散漫的模样。
但如此熟悉天帝的鹤仙,听到这个消息也有如此想法,别的神仙更是会作此猜测。
鹤仙在心底暗暗叹息,司命星君这一招,扇了天帝面子,毁了天帝名誉,更是将天界众神都摆了一道,心地着实狠辣了些。他瞅了瞅天帝的脸色,不敢再多言,忙领了命,急急离开。
天帝站在钦天殿门前,垂在宽大袖袍中的手紧紧捏着一只凤簪,在金凤口中含着一颗小小的白色珠子,正是司命被夺走的记忆凝聚而成。
指尖收紧,凤簪被生生捏得变了形。
天帝嘴边的冷笑渐渐凝出了一股苦涩而无奈的意味:“竟是什么也记不得了凭着感觉也想报复我么?不愧是我的司命星君……”
上古兰草漫天飞舞,幽幽划过司命的鼻尖,接触到生气,兰草化为灰烬,司命吸了些许到鼻子里,不由痒得打了个喷嚏。
不甚在意的揉了揉鼻子,她翻过一个小山坡,看见静静躺在那方的阴阳各半的湖水,红色的光球一如既往的在湖面上各自旋转。司命唇边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她已兴奋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她掏出贴身放在怀中的从尔笙手上取下来的银铃,然后将神力慢慢注入到银铃之中。
没有多余的招式,她大喝一声,飞身上前,神力蛮横的透过银铃击打在红色光球之上。
这一瞬所有的风都停止了行径,世界仿似被什么凝滞住了。只听“喀拉”一声轻响,黑色湖水上的光球的表面裂开了一寸缝隙。另一半湖水上的光球也在同样的位置破口。大地猛的一颤,湖水激荡,空中凝滞的气息仿似被大风刮过,上古兰草尽数匍身于地,风仿似吹出了形状,和着天地梵音一层层荡开,越发激烈。
裂口越大,反噬之力便越是强烈,撕裂的疼痛在心口蔓延,司命咬紧牙关,不顾自己心脉受到重创,只不要命的将身中神力尽数灌入银铃之中。
司命和尔笙最大的差别或许就在于做一件想做的事时,尔笙会粗鲁的干,而司命会先有一个规划再粗鲁的干。两者在本质上的区别,不过就是一个活得久了,岁月把她打磨得谨慎了一些而已。
在两股力量的夹击之中,银铃化为灰烬,红色光球也在此时轰隆隆的塌陷,它沉入黑色的湖中,化成了一团团红色的灰。而白色的湖水上的光球也同样沉了进去。
世界静止了一瞬,司命听得一声巨响,抬眼一看远处的天开始慢慢塌陷,满地的上古兰草尽数枯黄,大片大片的死去。
阵眼破了。
司命眸光大亮,心头充溢着说不出的喜悦与兴奋。
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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