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车座上正是霍云舒,她也望着自己,视线一对上,隔了距离回以微笑。
他们是在一起的?蔓生这才发现,回神说道,“不用了,程助理已经去提车了,我们有车。”
“等你的车过来,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尉容说着,他伸出手一把握住她,“先上车!”
“我说了不用!”蔓生再次拒绝,后车座只有两个位置,他让她上车后是打算让她坐在哪里?她更不想在他们中间,尴尬的相处客套的问候。
“哔——”一声,程牧磊已经将车驶回,靠边停下。
蔓生轻轻一转手腕,甩开他的手道,“我走了,谢谢你的好意。”
余安安在上车前急忙感谢,“尉总,谢谢刚才帮忙!好威武!”
……
最终那辆车远去,尉容独自撑伞于雨中目送。
另一辆车内,霍云舒目睹了方才所有。她不敢置信,更觉得太过荒唐,尉容竟然命令宗泉砸车?大街上他拉住林蔓生的手不放她走?
这哪里是从前的尉容会做出来的事情?
方才的尉容,她从来也没有见过!
……
夜里,蔓生一行才从外返回酒店。
襄城下了一天的雨后,终于暂时停下。
酒店门口余安安下了车,只是一抬头,却看见另一侧有人伫立,她惊奇喊,“顾总?”
蔓生扭头去瞧,发现顾席原正站在前方。
他似乎已经久等多时,看见他们返回,就立刻迎候。
蔓生也下了车,她让余安安和程牧磊先上去,自己则走向他,“找我有事?”
她几乎是本能的询问,让顾席原微笑说,“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也不是……”蔓生回道。
顾席原瞧了瞧这片天道,“好不容易雨停了,不如外面走走散个步?”
蔓生没有拒绝,或许她也是该和他谈一谈。
然而,他们没有发现的是,酒店外不远处,有一辆车不知何时停在那里,看着他们并肩而出,又看着他们一起漫步前行。
手边一支烟,早就燃了许久,这个时候他沉声命令,“跟上去!”
油门踩下,车子悄然跟随。
五月阴雨过后的夜里更觉湿寒。
“冷不冷?”顾席原询问,他就要脱下外套。
蔓生立刻道,“不冷,我穿了外套的。”早晚温差太大,所以都有备好。
“还是披上吧。”顾席原却并不放心,依旧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头,“你要是着凉了,被我妈她知道,一定又要怪我,不懂得照顾人。”
提起珍姨,蔓生实在是感念她对自己的好。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她还是开口道,“如果是大哥给我的外套,那我就披上。”
“你知道我的意思吗?”蔓生不知道要如何说明,还是问了一声。
顾席原脸上的微笑一凝,“如果不是呢?”
“那我不能。”蔓生说着,已经将外套拿下。
“蔓生,以前小时候你也总是喊我大哥,那时候放学路上天冷了,我脱了校服,你都直接披在身上。”顾席原忽而想起年少放学,她十分怕冷,女孩子家的总是容易手冷脚冷。
他将外套脱下,她裹住了笑的像个瓷娃娃。
“后来就算我没有主动脱下给你,你也会问我要。”顾席原凝眉说道,“现在,怎么就不能了?”
蔓生回道,“我们已经不再是小时候。”
哪里还可以是天真浪漫的年纪,以为写信就可以寄托相思,以为不用明说对方就能明白一如既往,以为拉钩说好永不分离,就真的会一辈子在一起……
“我和她已经离婚了。”顾席原却又是说,“整个襄城,所有人都知道。”
“我知道。”蔓生回道。
顾席原紧接着说,“我们可以!”
一句“可以”好似表明了所有心意,不曾说喜欢更不曾言爱,却坚决彻底。但若是许多年前,蔓生想自己或许会高兴的失眠。
可是现在,她摇了摇头。
……
“为什么?”顾席原不禁问,“他对你不好,不是吗?这几天他就算忙着商会会晤,也是成天和那位惠能的霍小姐在一起!”
有些踪迹,不需要亲眼所见,只消打听就能知道。而尉容和霍云舒,更是不曾有过半点遮掩!
“难道这样,你还要委曲求全?是在担心锦悦的注资吗?”顾席原也有想到这一层关系,“蔓生,我会帮你,你不需要担心!”
顾席原心中像是灼烧着,他凝声说,“只要你点头,我们就有可能!现在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阻挡在我们面前!”
不再是当年,那么多的抱负期许,那么多的该与不该,他们已经可以牵手再也不分离!
“蔓生,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和我在一起!”顾席原又是说,热烈的话语如同誓言,竟像是回到血气方刚的年纪,才能许下这样的情话。
蔓生看着他,微风从四面八方吹来,依稀间他还是那个眉眼如星辰的少年。
可是时光又如何能倒流?
“我们都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你和我了。”一时间清风遮迷了视线,蔓生微笑着说,“大哥,我们都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这是顾席原听过最可怕的词语。
分明她还喊着他大哥,就像是小时候这样柔软温糯的女声。可她说的如此现实,现实到让人没有办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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