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平却不知道,那忘情诀号称已通天道,岂是那么简单?他每日苦修,不知不觉间,心志已为之移,心中的恨,怒,怨,仇,已是悄然淡去,只觉得人世不过如此,又何苦穷究?
虽不准备练,却还是将书收入怀中,自己总是被人救了一命,它日若有机缘,至少,当说一个"谢"字。只是,这人救了自己,却又将自己打昏,那自是不欲相见,放眼江湖,自己可说一个朋友也无,会是谁在帮自己呢?
正午,快活楼。
花平正在吃饭。
方才上楼时,有两个青衣剑士看了自己一眼,脸色甚是古怪,但自己已决心远离江湖,实是无心理睬。
这座楼上…有不少武林人士吧?
靠窗那桌,吵吵嚷嚷,或是当地帮派人物,中间那两人,腰佩长剑,虽不知高下,但装点华贵,想来身份不低,还有,还有自己侧前方那人…
那人比自己早到,瞧来也不过二十余岁,极是俊秀,雪也似一袭白衣,颇为醒目,只一壶酒,两碟菜,自斟自饮,甚是洒脱自在。却似是对花平有些兴趣,不住向他瞧来。
花平只看了一眼,便又低下了头。他只想赶快吃完这顿饭上路,实在无心再去多事。
只可惜,很多时候,你就算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来找你的。
那人竟端起酒菜过来,笑道:"这位兄台,我能请你喝杯酒么?"
来了…
花平心底一叹,初出江湖时,他也是好酒使性之人,但如今枯谷三年,再加上这几日之事,实是意兴萧索,只想早些离去,无心纠缠。
"仁兄好意心领,但在下不擅饮酒,还望见谅。"
"哦?"那人微微一楞,旋又笑道:"我看这位兄台甚是面善,或是见过,不敢请教高姓大名?"
"不敢,在下花平。"
"呛!"剑已出鞘,中间那两人闪至花平前后,那年轻人怒道:"你就是花平那无耻淫贼?"
什么?!淫贼!?心中的震惊尤多于愤怒,花平一时竟不知所措。
背后那中年人忽清了清嗓子。
"在下仲长风,这位是仲家二少,这花平前日斗胆逼奸玉女宫白姑娘,总算天邀其幸,末教得手。无耻若斯者,实不可纵,我仲家自当效力不用说,如有道上朋友肯出手相助,也是不胜感谢。"
话说的客气,其实却已是在清场,在长沙地界,仲家的人做事,那要他人插手?
更何况,这人是仲长风?
长风万里仲长风,仲家家主族弟,当年为争洞庭霸权,与洞庭帮数场恶战,击沉十八铁帆,败七鲸卫,力战三百合,终以一招"仙人指路"险胜洞庭王,为仲家霸权奠下基础,事实上,很多人都认为,他才是当今仲家的第一高手。
而这样一个人,就站在花平背后。
那白衣人也是一怔,便一笑退开。
当他退开时,仲长风也松了一口气。
自己身经大小数百战,什么人物没见过?但这白衣人却给自己一种看不透的感觉。听闻这花平武艺极是怪异,莫要一不小心,被他走了,是以也实不愿多生是非。
没有任何征兆,花平脚下的地板突然爆裂,身形直沉下去,与之同时,"吼"的一声,空气微微一振,仲一英竟觉双脚似为物所阻。而那桌饭菜,也化为千百流星,直打仲长风!
自知功力尚浅,并不足与仲长风这样的高手对敌。花平立时决定,逃!
非常正确的决策,可对于此刻的花平来说,仲长风,实在是太强了…
完全不避不让,双肩一振,一股劲风逼出,所有碎片都被逆卷而回,直扑花平背后,而这时,他还没有落到地上!
自知不妙,强运金坚,硬接了这一下,已是痛的眼前发黑,正要以电闪抢出,青衣一闪,仲长风已落在面前。
难道说,我就只有这样了吗?
不甘心啊!
一时心软,放过白,齐二人,就换来这样一个结果吗?
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死在这里,过去三年的苦练,岂不只是一个笑话?而且,竟然被当成淫贼杀掉?
如果自己真的jiān_shā了她们,反而不会被当成淫贼了吧?
老天,难道这么喜欢和人开玩笑吗?
不行,无论如何,我不能死在这里!
收摄心神,花平凝起功力,他明白,对手功力远胜于已,若纯比轻功,自己确有信心,但从刚才那一下,他清楚的知道,如不能逼住他便逃,被对方震落就是唯一的结果。
要发挥出足以硬接他一招的实力,那么,好象只有用那招了…
虽然并末掌握,可也只能赌一把了。
大喝一声,花平先行抢攻。双掌隐隐泛出金芒,直取仲长风胸腹。
仲长风冷哼一声,双手推出。
这斯武功之怪,还在自己想象之外,为免节外生枝,得以最强绝招,将他一击震杀。
以第九重天水功推动,仲长风的得意之技,水天一色!
滔滔劲气,如秋水,似长天,无边无际,直取花平,就似要把他彻底演没,扼杀。可花平的眼中,却现出了一丝喜色。
双手互击,金芒化为黑气。
庚金生癸水,忘情水镜!
四手相接!
仲长风很奇怪。
这个人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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