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歌又问道:“连国师也不知道她在何处?”
“论天官,天地间当属陛下第一。陛下都算不到的东西,臣不敢妄言。”
云长歌淡淡看了他一眼。
“三日之内,她若不出现,我便亲自去找。”
“陛下是性情中人……”
“我不是。”云长歌轻轻的打断他,浅墨色的眼瞳里似乎有一朵又一朵的花开。“我只要步天音一人。”
语落,他抬步离开。
他走后,离天师面具下的诡异双瞳,微闪了一下。
云长歌回到小院的卧房后,并没有让人进来掌灯。
这段时间都是这样,每逢天黑,没有他的命令,是不会有宫女进来为他掌灯的。
他似乎越来越喜欢黑暗了。
唯有全身心的沉浸在黑暗中,他才能一心一意的去思念步天音。
这是步天音之前住的地方,他现在住在这里。
这里的空气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味道,即使他知道那是他身上同她一模一样的异香。
这里的被褥似乎还有她的温度。
这里的一切……都维持着她还在时的模样,包括飞羽。
只是飞羽从来不主动跟他开口,她似乎把步天音失踪这件事情怪在了他的头上,每次看他的时候,眼里都是丝毫不加掩饰的讨厌。
之前那段时间因为花清越的缘故,他疏远了她,他也深觉后悔。
所以他决定,只要步天音还活着,好好的出现在他面前,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他要立刻带她离开。他不管她是不是被别的男人碰过,他不管这天下是不是需要一位明君,他不管黎民百姓是否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他不管了,他通通都不想管了。
他宁愿步天音还是冷眼看着他,像当初在银月那样,他不想要他们的孩子,她那样的冷淡、沉默,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但至少她是在他身边的。
不像如今这般,他心里着急的不得了,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他云长歌,竟然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知道在哪里!
甚至……这一点是云长歌不愿意去想的,他都不确定她是不是还活着!
不,她一定还活着!
他欠了她那么多,她那样吃了亏就会报复回来的人,她才不会没有让他伤心难过就……就离开人世的。
死一般沉寂的黑暗中,云长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思忖间,他很快便走到了大床的位置。
月光朦胧。
云长歌伸手去掀床上的被子,修长的手却僵在了半空中。
他怔了一下,随即面容微变,猛地一把拉开了被子。
清冷的房间内,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
锦被之下,是一具美丽的女子胴体。
孟碧城死也没有想到,平日里待人温柔如春风般的云长歌,竟然会这般的粗鲁!
这虽然是她第一次主动来爬床,却没有料到,他竟然是这样一副猴急的性子。
黑暗中,孟碧城看不清云长歌的表情,也不敢抬头去看,她只知道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烧,一定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了。
云长歌站在床边不动。
孟碧城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觉得有些微凉,她慢慢伸出一条白玉般的手臂,去摸被云长歌粗鲁扯掉的锦被,想借此遮掩住自己的身体。
谁料,她的手刚刚碰到那锦被的边儿,那被子便被人一把扯掉了地上,云长歌的声音,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云楚!”
云楚“退下”之后,便一直在房顶上待命。此下听到命令,立刻翻身下来,身如轻燕般无声落到了地板上。
然后,吃惊的看着床上缩成一团,凌乱的长发半伏在身体两侧,双臂抱着同样修长纤细的大腿,却依旧可以看得出来是怎样一翻光景的女子!
孟碧城,她怎么会在这里!
云长歌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他也不打算质问云楚是怎么看着这里的,他只想……
“扔她出去。”
云长歌冷冷下令。
孟碧城有些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去看他。
月光下,黑暗中,只能勉强看清楚那一抹长身玉立的白色身影。
那般清明、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一个女子,都已经为了他抛弃脸面,主动献身送上来,而他却丝毫不为之所动,并且还让人给她扔出去?
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可是他却让人把她扔出去?
把这样、一丝不挂的她……扔出去?!
此时孟碧城的心中无比震撼、愤恨。
云长歌一定还是在想着那个女人!
可惜,那个女人已经被她找人毁了容,也随着那一把火被烧死在地牢里了!
云楚已经上前去,低低道了声“得罪了”,信手抄起地上的锦被,迅速将孟碧城裹了起来,扛在肩上,大步向外走去。
云长歌看着那锦被,眉目间浮现出一丝怒气,但转瞬便消逝了。罢了,反正那被子也被这个脏女人碰过了,他也不会再用了。还有这床单,帘幔,被孟碧城碰过的东西,他通通都不想要了。
都要换成新的。
云楚扛着羞愤不已,将头完全埋进了被子里的孟碧城走到了门口,突然,孟碧城的脑袋露了出来,她朝着里面那道越变越小,几乎已经看不到的白色修长人影,用尽力气喊道:“云长歌,她已经死了!你为什么不接受我!”
云楚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秒,身边一阵弱不可闻的风声划动,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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