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吗?
说不怕是假的,赵宏山那句话的意思她傻了才不明白,可惧怕半点都帮不了她,她甚至已经想到血淋淋的胳膊被卸下来的场景,那人看到的时候……
不!
一想到自己残缺的肢体用那么恶心的方式出现在他眼里,她只觉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你到底要的是什么?”
赵宏山已经把她带出了大门外,许是怕别人看到怀疑,他也不再单手拎着她,而是扶着她往对面走,莫羡看到对面路上停着一辆银色的面包车,她心里狠狠一颤,“你要沈家阁楼里的东西是吗?没有用的!你该知道……我进去过了!里里外外我都看过了!那里面什么都没有!所有东西都烧了!”
她声音拔高,空荡荡的路上甚至有了回音,赵宏山步子加快,直接把她带上了那辆面包车……
车内昏暗,她隐约看到驾驶座还坐着一个人,戴着帽子看不到脸……
身体里的血都凉了一瞬,她蓦地扭转了头,看着正在关车门的人,声音不稳:“你听到了吗!我说阁楼毁了!你就算要了我的命,就算带我的尸首去换都没用!你想要的,沈家已经没有了!”
黑暗里,那个人影在车门边,封闭了车厢,他缓缓转了头,“他要的,不是阁楼里的东西。”
耳中轰鸣,莫羡在翻滚的情绪里,没有注意他的变化,比如,他说的是“他”,比如,他的声音,嘶哑褪去大半,剩下的像是低沉的沙哑。
莫羡怔怔的,脑子里只一个念头,那就是弄清他到底要什么,然后想办法阻止他……
“不要阁楼里的东西……你……你要什么?沈家还有什么秘密……不,难道你想要毁了沈家?呵……你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偌大的沈家,你简直……以卵击石!”
“他的命。”
“什么?”
“赵家要的,是沈氏总裁的命。”
“你说……你说什么……”
莫羡眼神里情绪晃动得厉害,几乎控制不住的身体颤抖,可那沙哑的声音继续说着:“你没听错,就是沈白的命。”
“怎么……怎么会……你在骗我,又在骗我,沈白跟你……他跟你根本没有交集!”
“孽,是沈从山作下的。”那黑影定定转向她的方向,说:“沈从山是什么人你清楚,也是个打断骨头也不吭声的硬汉子,可现在呢,他宠爱的小女儿死在外头,尸骨都找不到,你说,他唯一指望的儿子也死了呢?”
如果,沈白死了?
只是这几个字冒出,她就一身的冷汗,每一寸神经都在排斥,不……
不!
沈家在北城显赫风光,人人只看到那人的高度,却不知他承的压力,何遇几个总调侃说他是工作狂,可哪有人天生爱劳碌?他背着一个家族的兴衰,背着偌大一个集团的命运,他只是……没有停下的选择。
那样一个隐忍的人,那样一个……让人捉摸不透却为之着迷的人……
不……
他不能死……
他不能死!
看着隐在黑暗里的人,她几乎尖利了声音,“你疯了……赵宏山你疯了!你跟沈从山的恩怨跟沈白有什么关系!你去找沈从山……去找沈从山啊!”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一把抓了他披着的斗篷,“你比我了解沈从山……你该知道的,他……他那么心硬的人,沈白死了也不会改变什么的……你达不到目的的……真的,他……他不会崩溃的,他是自私的……你不能对付沈白……不能……”
她已经快语无伦次,他的死根本是个假象,那么之前的呢,赵家公司破产的真相呢?恐怕也只是他刻意营造的假象罢了,什么给她留下的信,什么遗嘱遗言,全都是为了让她去恨沈白!全都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当那把先锋的刀……
那她刀刀扎着的人呢?
承了她那么多的背叛伤害,他是怎么对她来着?
恍惚里,脑中闪过他的模样,面无表情的,淡漠的,薄凉的,薄唇微抿的,清浅的笑着的……
“你不会成功的……你这样的人……你不会得逞的……不会的!不会的!”
身上没气力,连呼吸都困难似的,她几近疯狂的叫,却被他一下按住了胳膊,“莫羡……”
“不会的,他不会得逞的……”他说着,沙哑的声音已经微变了语气,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摘下了那黑色的兜帽。
灯亮起。
莫羡怔住。
那是瞬间里的惊愕,击散了她所有架设着身体的情绪,她像是在瞬间里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似的。
满目空白。
“是我。”
兜帽下的,是张异常完美的脸。
她怔怔的。
不知为什么就抬了手,朝着他侧脸而去,却在手还未碰到的时候就停住了,兜帽下,应该是那张沟壑不平的脸,应该有张诡谲阴郁的眼,看着她桀桀笑的嘴脸。
不该……
“是我……”他握了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放在他的侧脸。
莫羡手指下意识的回缩,可指尖的温热是那么的清晰,就像他的样子,如果是梦,也是逼真到可怕的梦……
“我来晚了。”
连声音里的歉意都那么的逼真。
沙哑的,微低的声音。
她手指不受控制的颤动,确认着什么似的划过他的侧脸,“真……真的……是你……”
瞳孔收缩又放大,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甚至不知自己在哭还是在笑,喉咙里的血气顺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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