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回来的时候,莫羡正窝在沙发里,她像在发呆,听到门口的动静,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似的抬头,眼睛看到他的时候也是愣了下,接着复杂的表情里抽离出一种纯粹的笑,她从沙发里起身,步子还有些踉跄,却是什么都不说,径直朝他走过去……
沈白看着她踉跄的步子,下意识快走了几步,伸手去扶她……
两人接近,他怀里一阵柔软,腰上被紧紧缠住,她一下子扑到了他怀里……
也不说话,就这么抱着他,紧紧的。
“沈白。”
良久,闷闷的声音从他胸膛里传来,她埋头在他怀里,不抬头,就喊他的名字。
“嗯?”
他低低的,声音还沙沙的哑,莫羡能感觉到胸腔里的震动,就像从心里发出来的声音似的。
莫羡把他抱得他更紧了,头还是闷在他怀里,气息落在他黑色的衬衣,她没有回答,过了会,又喊了声他的名字。
与从前喊他的时候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沈白微眯了眼,“小美说琳娜来过,她为难你了?”
他以为她受了委屈了?
莫羡摇摇头,依旧埋在他怀里,“没,她找茬,我也没让着她,反正她不敢靠近,倒也没占着便宜。”
沈白嗯了一声,她说话的时候气息落在他胸膛,有一处格外的温热,他冷硬的心里,似乎也跟着温热起来,深黑的眸子情绪涌动,趴在他心口的人,缓缓抬头,黑亮的眼睛看着他,“沈白,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深黑的眸子包裹着她,薄唇微启:“好。”
莫羡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与他面对着,端的一副正襟危坐的架势,原本想好的话堵在喉咙里了似的,她只觉嗓子干涩,喝口水缓了些,把那些凌乱的思绪整理,她强迫自己恢复冷静,看着他,说:“赵家那边……怎么样了?”
“她们两人被带去调查了,我基本没插手,但另一个人,暂时跟官方隐了行踪。”
被调查了啊……
似乎沉了口气,又像是松了口气,到底做不到完全不在意,或许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
她没那么自信能在她们面前保持理智,那些欺瞒和伤害,若是亲手回击,便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不想一次次剖开伤口,就这样吧……她们该得什么惩罚便是什么,她……不想再见到她们了……
而另一个人,莫羡知道,他说的是谁。
赵宏山。
她的父亲。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放掉身体里一半的血,把属于他的基因全都挖掉一点不剩,如果可以的话,她愿跟那个人没半点关系……
可如果,也只是如果。
她无法改变自己与他血脉相连的事实,这是她永远无法改变的羁绊。
手背微热,他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抬眼便是他深黑的眸子,他说:“要见他么。”
他没说赵宏山也一直在叫嚣着要见她。
他一手带大的莫羡,他或许自以为清楚她的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还在奢望着什么……
而他的底牌是什么,沈白心里清楚,莫羡也隐隐想得到。
她点了下头,目光略过时间,“再……等一会吧,去见他之前,我还有些话想跟你说。”她顿了下,“在赵家……你还没去的时候,她、她们跟我说了一些话……”
她把张兰芝那些话跟他说了,也说了自己的凌乱的梦。
“开始的时候,我真以为不过是场梦罢了……”她苦笑,“到后来,我头疼得很,又怀疑我大概是脑子有问题,毕竟那时候……我还以为是遗传,可后来这些梦一个比一个清晰,头也疼得厉害,要是说我是脑子出了问题,不可能每次梦都巧合得那么吓人……”
她顿了下,手指微微的颤,“沈白,你知道吗,我那些梦,现在想来,像个连续剧似的,一幕幕的场景都在那个家里,出现的人全都是一样……”
她声音轻颤了下,感觉到手背上温热的力道大了些,她那些尖锐的情绪还未被这温温的热融化了似的,喉咙里的话也顿了下,她在他深黑的眼里耳尖热了下,抽回手:“你……我跟你说正事呢……你别干扰我……”
他眉眼微挑,那一个眼神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淡淡一抹弧度,也不说穿,径直起身,从她的对面坐到了她身边……
“哎你……”
“不是正事么,自然要坐近听。”
他身形颀长,气场极强,就这么坐在她身边都让她浑身神经颤了下似的,那些原本组织好的语言也都散开了似的,那些瞬间里阴郁的情绪也随之淡化,她忽然就觉得,从前的那些……
或许真的不算什么了。
曾有多不幸,或许,就会有多幸运……
她手心微紧,转了头,看着他:“我小时候,是被赵家人,从孤儿院带回来的,他们说的是城西幼儿园……”
声音微顿,不觉看紧了他的眼,果然他神色些微的变化,沉口气似的,说:“嗯,他们没骗你。”
莫羡心里狠狠颤了下,果然……
果然没了骗她的必要,也果然……
他是查过了的。
“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看着身边的男人,在他身边越久,那种看不透的感觉越是明显,可她也知道,这与她最开始的感觉又是不同的,她曾对他的深不可测畏惧害怕,也憋了性子想与他抗衡,抱着那些报复的愤恨,曾经的她,恨不得撕碎了他似的,可他呢……
似乎从来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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