缶自寒刚走没多久,由顾倾温为首的迎亲队伍便来了。
唢呐锣鼓喜庆吹谢着,祥大娘一听,连忙扭身 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块红盖头就往门口去。
“迎亲队伍来了!快把红盖头盖上!”
风暖儿远远就听到了这唢呐声,连忙转身接过红盖头,遮在头上。
“新郎来喽!”
盖上红盖头该怎么办?风暖儿被那一嗓子吼的,完全乱了心神,双手绞在一起,顿生迷惘。
“愣着做什么,快跟我进屋里。”
“哦,哦。”
风暖儿上扯摸着前方,心里没底的往前冲,谁知这么一冲,在祥大娘的惊叫声中,冲出了门口,没注意到们门槛的情况下,拜倒在门前。
“噗……”
顾倾温骑着牛,长秧正好将牛拉到了祥大娘家的门前,看到这摔个狗啃屎的风暖儿,笑了起来。
“哈哈哈,新娘急了。”
迎亲的队伍中爆发出一阵打趣,风暖儿的脸立刻红了,难堪的想挖个洞钻进去。
顾倾温下了牛背,长秧将拐杖递给了他,他走到了风暖儿的而面前,蹲下身子。
“不脏吗?”
风暖儿脸皮一厚,撑起身子半坐在地上,掀开了红盖头。
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流露出委屈的神色,桃粉色的面纱遮着脸面,但还是能看到五官端详,那眼睛……跟以前见过的她有些不一样,却似乎又是一样的。
顾倾温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掀开盖头不好。”
风暖儿皱眉,执拗的将盖头掀了。
“有何不好,反正遮着面纱不会有人睁着跟你抢着看的。”
反正今夜只有他一人能看到……
顾倾温脸上一红,他不知道为何总是被风暖儿的话给带歪……
长秧身边的一个大孩子,看着顾倾温将风暖儿扶了起来,有些多嘴道:“以前结婚都是新郎将新娘背起来的,秀才哥哥应该背不了吧?”
说者无心,只是说出了事实,听者有心,听出了悲欢。
风暖儿颇为大气的将盖头往顾倾温的头上一罩,拉起她的手拽上自己的后背,腰部一用力,抵住了顾倾温的腹部,便将他背在了身上。
“这有何难!我背相公不就好了。”
顾倾温那自诩冷静睿智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他顺从的被风暖儿背在了身上,久久没有回应过来自己被“反串”了,只剩下眼前的一片红和懊恼。
一直站在村口的缶自寒也是被风暖儿这豪迈的气派给震的一愣。
随后他伸手捂住了嘴,眉眼笑开,眸中的笑意越来越深,肩头微抖。
真是服了她了。
风暖儿将顾倾温送上了牛背,自己大大方方的入了小花轿。
村子里的人不同镇上的人,镇上的多数是看笑话的嘴脸,再变本加厉的传开,而村里的人喜欢热闹,这种事情在他们看来是新颖,是搞笑,是温馨。
顾秀才腿脚不便,秀才娘子为了不搏他的面子充当了一回“新郎”又有何不可?
新娘背新郎,明明是一件夫妻和睦的好事。
从祥大娘家到顾倾温的小破屋里用不了多长时间,可因为习俗问题,这一路上又吹又跳,偶尔路过谁家门前,家里有逝者,还要让新娘与新郎进去烧香祭拜一番,以免鬼怪跟热闹。
这一下轿子,不是踩着花生就是踩红豆,风暖儿脚上这颜色不正的绣花鞋鞋底很薄,折腾下来也受不了。
不过顾倾温已经将头巾给她盖上了,他也没有拄拐杖,每走一步他们二人互相搀扶。
或许是因为成亲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又或许是顾倾温与风暖儿两人站在一起太美,没有人觉得他们这般有什么狼狈之处。
这是最后一家了。
顾倾温的鞋底也不是很薄,他曾经练过枪,武功底子还是有的,饶是如此也觉得脚下不舒服,考虑到风暖儿的心情,他出声安慰道。
风暖儿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模特的职业操守,就算是脚崴了也要保持微笑的将长长的t台走完,这一点脚底板疼,又算的了什么。
傍晚时分,漫长的迎亲队伍,终于将风暖儿给迎回了顾倾温的小破屋里。
房前的篱笆栏被顾大牛修好,小小的院落里摆满了酒席,顾大牛力大会做饭,掌勺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他的手里。
在一群欢笑声中,村子里的乡亲纷纷入座,顾倾温拄着拐杖,长秧拿来了绣球,绣球两端长长的红绸缎,他们两人一人一头。
虽不似亲密,却紧紧相连。
顾倾温轻手推开了篱笆门,村子里年轻的小伙子们一阵起哄,尹大娘给了面子,充当迎亲的小喇叭,站在篱笆门侧,甩着帕着。
“~~新郎新娘拜堂成亲喽~~”
小孩子们一阵欢笑声,上前讨糖,长秧跟在他们两人的身后,胳膊上挎着个小篮子,里面装的都是白面糖,分给那些小孩子。
小鬼闹门?风暖儿有些紧张起来,因为她有个千金小姐的身份,却一点古代的规矩都不懂,怕人笑话是不假,主要还是害怕闹了笑话。
以后可是要一起生活的,风暖儿当然想要和平相处了。
接下来的环节,就很正统了,证婚人是村长和他老婆,又不是顾倾温的爹娘也不是风暖儿这个身体的爹娘。
不过,想到爹娘,风暖儿想起了自己远在另一个时空的父母……
心中一寒,泪水流了出来。
跪拜天地,敬茶,风暖儿都在极力强忍住那想念父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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