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胥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眼神无悲无喜,他已经守护着这个地方千年了,这沧海桑田早已经不是一人能做主,曾经以为天长地久的也早已经物是人非。他看着改朝换代,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他只是一个旁观者、局外人,也只能是一个旁观者、局外人。
对于寻胥来说,有一个故事,也只有一个故事在过了千年之后还值得挂在嘴边。他能看着世人来来去去,他们却不能看见他,只有他一个人孤独着,千年了,陪伴早已经微不足道。唯独只有一个人值得他花费千年去寻找,那欠下的债从来都不曾少过半分,该还的迟早都要还的。
已经一千年了,他与时空签订死契时提的条件也该兑现了。
“子衿,今日有一个博物馆正好展览一千年前的南朝古物,你可要同我一起去看看?”
付瑶拉着徐子衿,十分兴奋,早知道这次展览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第一次来a城旅游就被她们碰到了,还真是好运气。还好当初子衿坚持要来,否则依照她的性子早就已经去其他地方了。
徐子衿伸手戳了戳付瑶的额头,这货就是典型的一看到喜欢的东西就特别激动,虽说她也差不多。
“我说瑶仔啊,下次咱能不能稳住,能不能淑女一些?就算是有这个展览,我们也要低调低调再低调,知道的知道我们是去看展览的,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匪下山抢劫去呢!还有啊,当初是谁非要去马来西亚,要不是我把你拖过来,你这货还不知道哪儿去了呢!”
徐子衿和付瑶的相处模式就是典型的欢喜冤家,铁了二十多年的感情能不好么?打个比喻就是,对方几斤几两是什么货色,自己人还不知道么?就像付瑶这丫头,用徐子衿的话来说就是,胸大无脑,严重怀疑她智商停在了幼儿园,随便拿个棒棒糖就能把她忽悠了。事实证明,徐子衿和付瑶的感情也的确是来自一根棒棒糖。
“行了啦,别上纲上线啊,我错了还不成吗?要是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还有这个地方。不过也是奇怪,这里珍惜古物这么多,为什么却没有多少人知道呢?若是说记者没找到这里这也太扯了吧,果然感觉有问题。”
想打断徐子衿的话,最快的方法就是岔开话题,显然,付瑶已经这样做了。她看着徐子衿陷入沉思后,不厚道的偷笑,当然也只是在心里,要是在面上,还不得被徐子衿掐死。
要是问徐子衿怎么晓得这里的,叫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一个不经意间,她便记住了这里。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很喜欢这里,每年她都会来这里,每次一来,都会有一种重归故里的感觉,可她家却不在这里。
“谁知道呢,或许这里有守护使者,守护这里的同时封闭了很多事情也说不定呢。”
“徐子衿,你玄幻小说看多了吧你,还守护使者呢,是不是还有什么前世今生,俊俏郎君啊?”
徐子衿知道付瑶这丫头纯属就是开玩笑,可听到后半段后,心中却莫名的一惊,总觉得有一些事情在不知不觉间盘踞着她的心房。
付瑶没想那么多,也只是像往常一样开玩笑,可看到徐子衿愣住后,她也傻了,“好啦,我开玩笑的。现在先去吃饭,一会儿便去博物馆,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付瑶大大咧咧的拉起了徐子衿,当即就走了。寻胥望着徐子衿离开的背影,心里不由得抽痛了一下。千年过去,她终归还是回来了么?徐子衿,子衿子衿,他仿佛又听到了有人在他耳畔唱过的歌。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徐子衿和付瑶到博物馆时,第一个吸引子衿的就是一幅美男画像,那男子忧郁的眼神,她总有一种是在看着自己的错觉。这幅画太过于熟悉,就像是出自自己的手笔一样,可这是博物馆,展出的都是古物,而她不过只是个三流画家最多也就小有名气,她也没看见过画中人,怎会这般熟悉?
“回去吧,回去吧,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去寻那一直在寻你的人。”
子衿想问他究竟是谁,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觉得画中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像神鬼怪一样。明明付瑶就在自己身边,可她却只能听到付瑶最后说的那句,“子衿。”除此之外,她再也听不见什么了。
徐子衿觉得浑身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早就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没那么多的错愕,只是觉得太过慌张,她还没有好好的道别,这一世就画上了句号。而她来这世界又有什么意义?
“子衿,你已经死了。”
寻胥声音没什么温度,陈述着一个事实。太久没有和人说话,且还是自己很在乎的人,他只是有些紧张,他只是不擅长掌握情绪才会如此的冷淡。
徐子衿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只觉得有些彷徨。明明只是第一次见到他,为什么会觉得如此熟悉,就像对画中人一样熟悉。她还什么都知道,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却一下子失去了全部。
“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从未想过,如此之快,明明还想和付瑶那傻姑娘最后痛痛快快的玩一次的,看来,是我有些痴人说梦了。”
“子衿,因为这这里不属于你,才有了如此多的意外。你觉得上天对你从未公平过,若是换成另一种想法,其实则不然。你在这里是徐子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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