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渐渐适应了灰朦,白茫茫的一片渐渐消失。我努力着,把周遭场景看清。
秦漪和小叔,他们紧皱眉头地守在病床边,没有说话,但脸上写着担心。我突然昏倒在地上,饶是心大如他们,都觉察出事情不简单。覃清进了病房,虽然还是一副冷清清的模样,但话语里已经有些焦急。
“我把住院手续办下来了。还顺道去楼上走了圈,那地方虽然有鬼气,但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鬼,是在医院飘荡的游魂。他们没道理对乐谣下手,而且就他们的道行,也伤不到她。”
秦漪默了默,不置一词。
覃清继续补充,“我也问过小芹,稍微用了点手段。也不是她做的,甚至她比我们都希望乐谣平平安安。丑时参只针对暖暖他们,她没想要乐谣的性命。再说,她也要不来生辰八字,弄不来指甲头发。”
我突然昏倒,秦漪他们手足无措,只能怀疑所有人,竟连小芹都在怀疑对象之列。
“辛苦了,辛苦了。”小叔招呼覃清坐下,再用商量的语气和秦漪说话,“那接下来怎么办?谣谣这样不大对,我觉得,她大概中邪了。不如……”
“先,等等吧。”秦漪不想惊动我爷爷,稍稍将身子往外移了移,习惯性地将身子靠在墙上。看似慵懒,但大脑却在飞速地运转着。他轻轻摇头,吐出一口浊气。
“谣谣这样,我想知道是谁做的,他冲谁来。”
这话虽然清浅,可却带着浓烈的杀意。
…………
等等!
秦漪这么让开,我才发现事情不对,因为我竟然能看到自己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胸前还有微微的起伏……
我看着自己,竟如旁观者般。
我试着动了动手,动了动脚,可一点知觉都没有……我错愕地意识到见非常不妙的事情,难道我的灵魂,已经从ròu_tǐ里脱离出来?或者我的灵魂,它现在寄居在了别的地方?
覃清突然朝我这边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收拾桌上的杂物,虽然挺赞同秦漪的话,只稍微补充到。“如果真有幕后黑手,我们是得找到。”
说完,她动了动床边放着、用作装饰的玩具熊。
我身子微颤,浑身冒出鸡皮疙瘩!
我在覃清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或者说暂时寄居我灵魂的容器,竟然……竟然就是那只玩具熊?!
它,它开哪门子的国际玩笑!
我没法行动,说话秦漪他们又听不到,我很苦恼,不知用什么方式,才能让他们知道我在熊的肚子里,然后救我出来……
“扣扣。”护士敲门进来,脸上挂着职业般的冷漠。“乐谣的家属是吧?麻烦你们出来下,我们商讨下往后的治疗方案,她的情况,你们需要知道下。”
“好的,我这就去。”小叔赶忙点头,快步走了出去。秦漪面有犹豫,不过还是追了出去。
他放心不下,还专程叮嘱覃清说。“这里,就拜托你了。如果乐谣醒了,你马上来叫我。如果有任何情况,也请务必通知我。”
覃清翻了个白眼,大抵嫌弃秦漪啰嗦了,就算不特别叮嘱,她也会照顾好我的。“行了,我知道了。你快过去吧。我在这看着,出不了岔子。”
秦漪这才放心离开。
他们走后,覃清走到病床边坐了下来,取过放在一旁的苹果,用小刀削了起来,她削得很慢,脸上表情有些凝重。
我努力地挣扎着,盼望着灵魂能从小熊里钻出来,或者弄出些别的动静,让覃清发现事有蹊跷。
只,我再努力,都是徒劳无获……
覃清啃着苹果,偏着头打量我的睡颜。将手伸了过来,停在我的脸上。“我说,你睡得可真死呀。”
我有想自嘲地反驳,她却突然话锋一转。
一边用修长细腻的手指划过我的面颊,一边浅浅低嘲。“还是说,你那时真觉得我生病了?或者,你从来没想过,我平白无故,让你蹲在油纸伞下,看到那样的场景,一点深意都没有?”
我愕然。
因为一直对覃清非常放心,加上她的确帮了我很多。所以我那时只是觉得她有些奇怪,想着等事情安稳下来,抽个时间问问,倒是没有多想。
她这提到,我突然感觉不妙,更觉得这样的覃清,特别陌生,我……我不认识。
或者,那个身上带着尸体的气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覃清,我从未了解过。
她用修长的手指划过我的面颊,最后手指停在我的腰上,把剃魂刀拿了出来,放在手上把玩,言语轻巧。“说来也是稀奇,一开始他找到我,说有个女孩希望我认识下。之后秦漪又找到我,要把你介绍给我。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受欢迎呢?”
我听得毛骨悚然,冷汗涔涔往下。我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受欢迎,更想知道,覃清口中的他是谁,我变成这样,他,始作俑者?
“出来吧。”覃清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身后,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一只男人的手,攀上了覃清的肩膀,一模样清冽还有些眼熟的少年从她身后走了出来,面上带着清浅的笑容。“你让我出来,就不怕秦漪他们半道杀回来?他身上没伤,你又困了乐谣,真急起来,我可收不了他。”
语罢,他轻轻将手摊开,略有遗憾地告知。
“他一时半刻回不来。再说,就算真被他撞见,那我反手把你绑了,就说你居心不良过来,刚好被我逮个正着。我这么说,他会信吧?”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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