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羚放下手,透过水雾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离开这个家时,汪美珊还挺着个大肚子,转眼四年,孩子已经这么大了。
小男孩已经将近四周岁,是她和陶柔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如果不是因为汪美珊逼宫,不是因为她肚子里这个男孩,她们的母亲也不会含恨而死。更令她心寒的是,母亲死后不过三个月,她们的好父亲便领着汪美珊进门。
汪美珊从此光明正大地鸠占鹊巢。
“小弟叫陶继承。”陶柔哄好了这个家的小皇帝,一把亲热地拉住陶羚的胳膊,拉着她走进客厅,拿纸巾给她擦脸。
客厅里,汪美珊衣着高贵地坐着,举止优雅地吃着水果,陶羚冷眼旁观,四年的养尊处优,她确实培养了些贵气,只是,在她眼里,依然面目可憎。
而她的父亲陶一山坐在另一边和谭子维低声交谈,看起来一点没老,两人都只在她被陶继承喷水时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便视而不见。
汪美珊就更不必说,当着谭子维的面,她没刻薄的开骂,已经算给面子了。
“姐姐,我们都吃过了,你午饭吃了没?要不要我叫佣人给你做一份。”陶柔拉着陶羚硬要坐到沙发上,陶羚推搡着不坐,嘴里说自己吃过了。
“柔柔,你别好心办坏事,她这是嫌弃这个家的沙发脏,不想坐,一副矫揉造作的高贵模样,好像谁求她坐一样。”汪美珊见陶羚木着脸不肯坐,阴阳怪气的开口,紧接着又说:“难怪子维不要你,活该。”
陶羚神色一滞,这么说,他们已经知道了陶柔和谭子维在一起的事情,下意识的,去看父亲陶一山,内心深处抱着一丝希翼,希翼他能为自己说句公道话。
可他仿若没接收到她的注视,看也不看她。
“我和子维的关系很好,汪美珊,请你不要胡说八道。”
陶一山的无视,谭子维的无动于衷,令陶羚像是一头受到刺激的小兽,张牙舞爪地想要自我保护,说话的声音不自觉有点大。
话一说完,冷不防脸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大厅。
顿时,大厅陷入死寂中。
就连陶继承都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拿着各种玩具朝她身上乱砸,“叫你惹我妈妈生气,你不是我大姐,不是,不是。”
玩具砸在她身上,又乒乒乓乓地落在地板上,唯一想阻止的谭子维却被陶柔拉住,终究没有做什么。
这个家是什么态度,已经昭然若揭。
“弟弟,你不累吗?子维哥哥这次又给你带了礼物哦,是我和子维哥哥一起挑选的。”陶柔哄着陶继承,陶继承立刻蹦蹦跳跳地扑进了谭子维的怀里。
陶羚看着陶继承开开心心地扑进了谭子维的怀里,从陶继承对谭子维的熟识程度来看,显然认识他很久了,且很喜爱他。
而这四年里,她从未和谭子维一起回过这个家!
陶柔话里的‘这次’和‘又’也暗示了什么,更甚者他们一起挑礼物给陶继承,给面目可憎的汪美珊的儿子!
她刻意盯着谭子维看,在她的注视下,他的举止明显不自然起来,但硬是没有抬头看她。
失望和痛心,溢满心口。
哄走了陶继承,陶柔转而满含心疼地看着陶羚,压低了声音说:“姐姐,弟弟还小,你别生他的气。”
这个家没有一个人为她着想,就连一个四岁孩子都能理直气壮地欺负她,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不让自己冲动地一把推开他。
现在,她快忍不下去了。
“陶柔,你说如果我来,你就把子维还给我的。”不想再虚与委蛇,她直接问出了口。
“姐姐,你一直都叫我妹妹的。”陶柔的声音既温柔似水又满含歉意,黑漆漆的无辜大眼里泪光盈盈,仿佛姐姐直呼她的名字,让她分外伤心。
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特别惹人怜爱,相形之下,一直挺直腰杆的陶羚,显得既不懂事又不近人情。
陶羚抿唇,以前,只要妹妹一哭她就妥协了,处处袒护,事无巨细的照顾和分享,就连她要留在这个家,她都不忍苛责。
就是这样万般维护的妹妹,背叛了她,给予她莫大伤害。
“我们在谈子维的事。”
陶柔脸色一僵,满眼无措地望向陶一山。
陶一山很快看向这边,望着陶羚说:“我替你物色了一个人选,对方一点都不逊色于子维,马上就到,你等下见见。”
陶羚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所以说刚刚的短信只是一个诱饵,目的是让她过来?
“你们什么意思?我和子维从小就有婚约,我妈在世的时候我们就订婚了,我从来没想过悔婚。”
没错,她刚满17岁时就和22岁的谭子维举行了订婚宴,当时整个a市的名流圈有一大半都参加了她的订婚宴。
因为她的家世和美貌,以及谭子维不凡的出生和样貌,这场订婚宴,在a市被人津津乐道了许久。
“哟,都死了多少年的人了,还拿出来说事,人家结婚还离婚呢,更何况你这订婚,现在的状况你还没搞清吗?”汪美珊扬声,尖利的声音在大厅飘荡,语气里尽是趾高气昂。
“子维跟我谈过了,他对柔柔是真爱,你做姐姐的,难道要横刀夺爱?”这话,是陶一山说的。
陶羚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呼吸都急促起来,谭子维对她妹妹是真爱?
那对她这个未婚妻是什么?
到头来居然成了她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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