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很饿。
肚子一阵狂烈的叫嚣,我终于清醒过来。等我看清自己在哪里时,我的心犹如坠入无边海底。
阴暗潮湿的空气,隐约带着一股霉味,只有两束光线透进来。
我第一感觉是废弃的仓库,我坐的地方,裤子被沾了一点湿,闻着像是汽油的味道,而我的手脚都被捆了粗粗的麻绳。
包包已不知所踪,更别提手机,此刻真是求救无门。
能把我带到这里的人,除了江芸,不会有别人,只不过我没想到她这么大胆罢了,就在万华的门口把我带走。
从晕倒到现在不知过了多久,严靳会发现我失踪了吗?凌修然应该顺利拿下万华了。厉兆衡会很恨我吧,没有我,他早就稳操胜券。
饥饿让我没办法再多想,我唯一希望的是,我的孩子能像我一样吃苦。
宝宝,一定要撑着,撑过去就好了,严靳叔叔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吱呀一声,仓库的门被打开,五大三粗的男人端进来一碗饭,没几块肉,全是青菜。
“这娘儿们挺能撑,这么久没进食都没事。”他把碗随意一放,盯着我的脸看了又看。“吃吧,吃完该干正事。”
他露出猥琐的笑,我突然不敢再看那碗饭。
“别怕啊,爷就是再饿,也不会给你下毒,软的有什么好玩,当然是活蹦乱跳的才好玩。”他说着一手扯住我的领口一撕。
我锁骨露出来,他的目光顿时淫/邪起来,“这皮肉嫩得,啧啧。”
我手脚被捆,根本就动不了,再加上我长时间没进食,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虚弱说道“大哥,江芸给你多少钱,我给双倍,行吗?”
他笑了,那张带疤痕的脸更显恐怖,“不是我不肯,是我们道上有规矩,一次只能收一个顾客的钱。这样,我们玩完了,你再给钱雇我们去弄那娘儿们。”
我忍住反胃的酸水没吐出来,江芸是怎么和这些人有交情的?我不由想到两年多前,那个阴暗的巷子,那三个恶心的男人,如果顺着这条线去查,会不会找出当年那些人渣来?
江芸,没想到你无害的脸皮底下,虽然藏着这么多龌龊。
我又看了眼地上那碗饭,哀求道,“我不知你们要对我做什么,可是,能不能让我吃饱饭?别看我现在这样,一直长到快20岁,才能吃上饱饭。”
“呵呵,你骗谁,那娘儿们可说了,你身价不低,把你弄到手上,我们就吃穿不愁了。”他摸了我的脸一把,“想吃就吃,要真想毒你,不会留到现在。”
我垂下头,心里天人交战,不吃我怕宝宝撑不住,可万一吃下去的是毒,我又该怎么办?
也许是饿晕了头,一条看似不可能的计子突上心头。
我硬是憋出两滴眼泪来,“我,我想吃。可是,手……”
他没有帮我松绑,我也不敢抱希望,绑架的人哪有这么笨,但是为了钱,他不会饿着我,这是真的。
他捧起碗喂了我几口,我细吞慢嚼起来,装作很难下咽的样子,还猛咳嗽。
“麻烦。”他放下碗走了出去,回来时带了一瓶水。
我就着瓶口喝水,又多吃了几口饭,说真的,饭很难吃,可我太饿了,恨不得吞了整个碗。心里不停对肚子里的宝宝说,先吃饱,往后妈妈再给你弄好吃的。
一碗饭下肚,我的力气又回来了,掌心也温暖起来。
刚才故意让这人去给我拿水喝,无非是演一场戏。在他最后给我喂水时,我咬破了嘴唇,有血溢出嘴角。
“水,水有毒,你给我,下毒。”我断断续续说着。
疤痕脸一听,脸都要抽了,“谁他妈给你下毒?我还没玩过。”
接着他暴躁地踢门出去,把三个小喽罗拎进来审问,我半眯着眼仔细辨认,发现里头有一个男的,跟两年前巷子里对我拍照的其中一个很像,当然我也是凭直觉,因为那件事我一直不愿想起。
那几个小喽罗都说没投毒,疤痕脸把他们轰走,又抓着我背后的衣服把我拎起来,出了仓库。
我一个劲说痛,他把我扔到一辆五菱宏光里,发动了车子。
当车子开出很长一段路,路边的灯光半灰不亮时,我想到了跳车,可对比跳车,我更愿意试试把开车那个疤痕脸砸伤,这样至少我不会因翻滚下车伤到肚子。
四处寻找砸他的物什时,我终于摸到座位底下一把扳手。
双手握紧那扳手,我挪了挪位置,“痛,好痛。”
“烦死了,前面就是诊所,叫什么叫。信不信把你……”他的话只能说到了这里。
因为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尽管手被捆着,我仍稳稳地用那扳手敲在疤痕脸的后脑勺。
他缓缓回头看了我一眼,那凸出的眼珠子像要掉下来,我二话没说,再次砸向他的脸,这一下终于让他昏死过去。
麻绳捆得太紧,我花了好些功夫才把手上挣开来,刚把疤痕脸推下车,就听到后面有车声传来。
我吓得半死,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奔得老远,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逃出去,为了孩子,为了自己。
可我忘了,他们既然做了万全的准备,自然不会让我轻易逃脱。
车子大约开了两公里,前面就来了拦路的车,我抱着冲过去的决心,踩尽了油门,把那车撞得凹下去。
我的车也被迫停下,等我抬头时,看到那辆车走下一个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身影。
“你们是死的,
喜欢亲爱的,你还在爱谁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