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静地问:“黑色玫瑰花、黑色曼陀罗、白日菊以及罂粟花是你送我的,对不对?”
他终于停下转圈的脚步,轻轻呵了一声。
这是一声很难听,很嘶哑的笑声。
像被野兽撕碎了喉咙,残破的声道发出的声音。
“从榕城到纽约,你处心积虑送了那么多次花给我,所以,你的目标一直都是我,你是我认识的人。”我一边分析一边试探,“我们有过交集,你对我还有占有欲,所以我们曾亲密过?”
这可是这么一个人,我怎么完全没有头绪他是谁呢?
他在我面前蹲下,嘶哑的声音近在耳侧:“说了这么多,你猜出来我是谁了吗?”
我皱紧了眉头。
这种处事风格,这种说的话方式……我只能想到一个人,可是这个人,明明已经不在了,怎么可能是他?
我唇颤了颤,慢慢吐出那个骇人的名字:“韩西洲……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面前的男人,发出了一串笑声,仿佛就是在肯定我的猜测。
我吓得跌坐在地上,身体不禁快速往后爬:“你怎么、怎么没有死?”
金矿被王水腐蚀,产生的氯气引起了大爆炸,整座摩哈夫山都榻了一半,当时就在密室内,无路可逃,必死无疑的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真高兴你现在看不见,否则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害怕。”他抓住了我的手,不顾我的挣扎,强行把我的手按在了他的脸上,“感觉出来了吗?”
我胆战心惊惊慌失措,但是这不妨碍我感受到掌心下皮肤的坑洼,我几乎可以想象,他的脸此刻变成了什么模样——那场爆炸,终究还是毁掉了他一些东西。
在猜出他的身份后,我反而不是那么害怕了,比起落在陌生人手里,落在一个曾经的人手里,心里还有点底。
当初在摩哈夫山上,韩西洲对我说的话还历历在耳,我镇定下来后问:“你要囚禁我?”
韩西洲在我身边坐下,拿起锁着我的铁链,声音嘎嘎的响:“是,我想囚禁你。”
“为什么?”
“以前我想要很多东西,比如金矿,比如人前谦谦君子的形象,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我才明白,其实我只要你就够了。”他像与老朋友谈心似的,原原本本告诉我他的想法,“所以现在我什么都不要,我放弃了一切,斩断了和过去所有联系,只要能把你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就够了。”
我冷静地摇头:“不,你最想要的不是我,你现在选择我是因为你现在只能要我,如果金矿还在,如果你没有声名狼藉,你最想要的一定是其他东西。”
韩西洲忽然搂住我的肩膀,我被吓得浑身汗毛竖起,僵硬如同木头,他笑着说:“不是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一直都是你。”
我觉得他有些精神不正常,而且现在我落在他手里,他想对我做任何事情都太方便了,我不敢激怒他,尽量找能让彼此心平气和的话题。
“你要一直囚禁我吗?”
韩西洲放开了我,笑笑说:“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现在已经不在纽约了,我们在国内一个小村里。”
“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人认识我们,傅厉琛当然也不会知道这个地方。我们就在这里生活,一直生活,什么时候你不再反抗我,不再想从我身边逃离,我就解开你的锁链,以后男耕女织,我主外你主内,一起过自由轻松的日子。”
他的精神的确不正常了,早在摩哈夫山的密室里他的精神就不对劲,多年来的执念压迫着他,使他在失去自己这辈子追寻的东西后,性情大变,丧失了他原本的人格,变得阴森恐怖,仿佛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我抿住唇:“你觉得这个时间会是多久?”
韩西洲说:“一年、三年或者五年,人的意志最长坚持不过五年,最多就是五年,你一定会忘记傅厉琛,和我在一起的。”
他已经做好了要和我耗的决心。
“那就拭目以待吧。”我轻呼口气,“现在我不想和你处在一个空间,麻烦把暖气调回正常温度,然后你出去吧。”
他没有做任何为难我的事,对我的要求也无条件接受。
可是我知道,他会这么从容,是因为很笃定傅厉琛找不到我。
以往我对傅厉琛万分信任,但是这次,我真的是害怕了,因为他无论是掳走我的方式,还是把我囚禁的地方,都是非常隐秘的,我害怕傅厉琛找不到我,我要被囚禁在这里一年、三年或者五年。
后来的每一天,韩西洲都会来问我一次跟不跟他,一开始我还会回他一句‘别做梦’,渐渐的,日子久了,我懒得回了,他问我就当听不见,他刚干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没有为难我,没有强迫我。
当我回忆完第一百零八遍和傅厉琛的过去,当他第三十遍问我跟不跟他时,我终于无法忍受地开口:“是不是只要我答应跟你在一起,你就会让我离开这个连阳光都晒不到的鬼地方?”
韩西洲声音里有了喜色:“对,是,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马上就打开这锁链,带你到外面去晒晒太阳。”
我苦苦地笑了笑,面上已然心如死灰:“好吧,我答应跟你在一起,只要你能带我离开这间房子,我已经受不了,你快打开锁链。”
韩西洲在犹豫,没立即会因为。
我转而换上讽刺的笑:“怎么?不放心?怕我逃了?韩西洲,我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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