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南城像是一只炙烤的火炉,到了晚上六点,太阳还没完全落下,红如烈火的晚霞又制造出一阵阵的热浪。
严缙照例推掉了晚上的饭局,交代好助理剩下的事情之后,一下班便出了公司,而司机也已早早等候在门口。
路上,一直在后座闭目养神的严缙突然开口道:“到附近的花店停一下。”
闻言虽然诧异,司机还是眼尖地看到正巧前面路口有一个卖花的门店。他把车开过去,极有眼力地下车替老板跑腿买了一束红玫瑰回来。
“怎么买这种花?”严缙皱了皱眉,看着手里的一大捧玫瑰花,红艳艳的颜色看上去就觉得庸俗。
司机一边戴白手套,一边笑呵呵回道:“老板,这结婚纪念日送玫瑰,夫人一定会高兴的。”
是吗?严缙脸色还是沉着,但眉头好歹舒展开来。
到了公寓楼下,严缙抱着花下了车,司机还不忘“嘱咐”自己老板一句:“结婚纪念日需要的是浪漫,浪漫。老板,适当的时候可以再添一把火,夫人一定会很满意的。”
“滚。”严缙被这跟在他身边十年的司机说的脸都黑了。
不过上楼的时候,严缙抱着花站在电梯里想,浪漫,这是个什么东西?
拿出钥匙打开门,入眼的是满片的黑暗,严缙正奇怪着,一温软清香的唇已经贴上来。
“俞舒……”
他手里的玫瑰顿时掉落在地。
一股比太阳暴晒更强烈的热气顿时袭满他的体躯。
事实证明,惹恼了一只不懂浪漫不懂怜香惜玉的狼,结局那是要多悲惨就有多悲惨。
俞舒勉力撑着胳膊坐起,一把拍掉身上某人的爪子,恨恨道:“严缙,我要跟你离婚!”
他也不在意,懒洋洋地出声问道:“为什么?”
“我们一年前不就已经说好,不管一年后的今天我们有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都要离婚的,不是吗?”俞舒的声音转瞬间已经恢复如常道。
严缙闻言怔了一下,然后轻轻叹了一声。
他发现,不管在什么时候,俞舒总是能这般冷静自持,哪怕是在离婚这件事情上,于她看来,似乎就像是说明天要吃什么一般这样平静轻松。这股子理智,有时候连他也免不了不适应。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每一次,她都是对的。
“再等两个月不行吗?”他低声问道。
“再等多久,结果都改变不了,而且拖的越久,危险也就越大。夜长梦多,严总,这个道理你我都应该明白吧。”
俞舒边说边枕到他的胳膊上。
严缙这下子也开始沉默。
俞舒倒也不是很担心,因为她心里明白,无论如何,严缙最后都会同意。
“我听说,袁子遇就要回来了。”终于,他再次开口道。
“是吗?”俞舒轻轻打了个呵欠,“我听说路潇潇前阵子进了云腾。”
话已至此,倒似乎是没什么可说的了。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让律师拟好了,后天上午,民政局。”
第二天一早,俞舒醒来,发现身边的人早已没了踪迹。也难怪,昨晚听完她说离婚之后,那个男人的脸色,没当场甩手走人算是好的了。
起床洗漱完之后,她又拨了个号码出去:“今天晚上陪我吃饭。”
那边像是有些不清醒:“吃饭?”
“对,吃饭,六点,法国菜。”一字一句说完,俞舒刚想就此挂断电话,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算了,还是吃火锅吧,和城火锅。”
炎炎七月,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想想就能让人出一身的汗。好在店里的空调开得够足,客人也不算多,这顿饭吃得倒也算开心。
何琪将最后一个鱼丸子塞进嘴里,而后畅快地长舒了一口气:“还是家乡的火锅好吃啊,那法国菜什么的,又麻烦又吃不饱,还贵,真不明白怎么那么多人喜欢。”
“不是喜欢,是应该喜欢。”
“有什么不一样吗?”
俞舒喝了一口啤酒,“人走到一定阶段之后,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不完全由得自己做主了。这时候,他们考虑更多的,是做的这件事的回报率。像谈生意请人吃饭,请吃法国菜还是火锅,一开始就没得选择。”
何琪若有所思地听完,思考了一番,慎重道:“不明白。”
俞舒又喝了一口酒:“我要跟严缙离婚了。”
“呃?!”
“袁子遇要从英国回来了。”
“啊!!!”
何琪奋力从锅底捞出一个漏网的甜不辣塞进嘴里,才暂时抚平了她因为过度震惊而狂乱的心情。
“你你你是说,你不要法国菜,是因为火锅回来了,所以你爱的还是火锅?!”
俞舒抚了抚额头,实在是跟不上她跳跃的思维,要是严缙和袁子遇知道他们一个是法国菜一个是火锅,估计无语问苍天的心情都有了。
“你倒是说啊,到底是喜欢火锅还是爱上了法国菜!”
俞舒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只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完,然后招来服务员结了帐。
走出火锅店的大门,夹杂着股股热浪的夜风袭上身,不一会儿就让人出了一层薄汗。
在何琪去酒吧续摊的建议被否决掉之后,她们一同去了俞舒的家里。
桌上一水的红酒洋酒,显出土豪的不凡气息。
何琪还在一旁啧啧称叹着,俞舒已经拿起一瓶洋酒,靠在沙发上,也不说话,就一口接一口地喝着,不一会儿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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