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紫云走了进来,她依然是那样风韵和美丽,她应该是从饭局直接到的这里,没有来得及换掉身上单调的服装,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她的韵味,华子建还是痴痴的看着她,直到她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怎么了?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秋紫云有点羞涩的笑着说,其实她明白华子建的眼神。
华子建恍然醒悟,笑着帮秋紫云倒上了茶水,说:“对不起,我有点失礼了,都没有站起来迎接领导。”
秋紫云亲昵的说:“谁会怪你呢?最近怎么样,过的还好吧?”
华子建说:“挺好的,就是工作也忙,来省城就很少了。”
“嗯,是啊,我听说了,你们高速路的项目就要启动,你肯定是特忙,对了,怎么想到今天来省城呢?是开会?还是办事?”
华子建端起茶杯来,先喝了一口,也示意秋紫云喝一口,然后说:“我是来求援的。”
秋紫云停住了正准备喝茶的动作,疑惑的看着华子建说:“求援?求什么?”
“事情比较麻烦,所以特意来省城找你帮忙.......。”华子建就一五一十的对秋紫云说明了自己目前面临的几方面压力,也告诉秋紫云了自己的想法,最后和盘托出了自己在昨天晚上见到王书记的情况,以及王书记需要秋紫云在会上提出反对意见的设想。
华子建对秋紫云还是充满了信任的,他不愿意对秋紫云隐瞒任何一点点的细节,他详细的说出了整个过程。
在华子建诉说的整个过程中,秋紫云一直都是在静静的听着,她没有插话,更没有提问或者打断华子建的叙述,不过她心中却在不断的思考着,随着华子建的诉说的节奏,秋紫云的眉头也紧皱起来。
从华子建的话中,秋紫云听出了新屏市冀良青和省委季副书记的不同寻常的关系,这倒是让秋紫云有点感到意外,她从来没有听到季副书记提过,而现在华子建就需要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他看来已经对冀良青和季副书记之间的这种关系有了防范,所以他不敢去找季副书记,而是找到了省委的王书记。
但这就给自己目前也形成了很大的压力,自己如果不在会前和季副书记沟通一下,到时候自己冒然的提出,季副书记会怎么看待自己,这会不会威胁到两人一直交好的关系?
但如果自己提前沟通了,而季副书记不同意自己的建议,那么华子建的问题怎么解决?
秋紫云让王书记这个难题给难住了,而有那么一刻,秋紫云似乎也感觉到了一点什么,这会不会是王书记刻意的安排?他就是希望自己和季副书记之间的关系逐渐疏远?
于是秋紫云就想到了最近一个阶段里,省委王书记对自己的刻意照顾,几乎自己提出的任何建议或者设想,王书记都很少驳回,他是在对自己示好?他想要让自己以及华子建都靠近他的身边吗?
这个想法让秋紫云大吃一惊的,看来王书记正在组建自己的一支团队,他信不过李云中和苏副省长,但也信不过季副书记和谢部长等人,他想要在北江市的两大派系中脱颖而出?
秋紫云不得不谨慎起来,这确实不是一个小问题,华子建这个看似简简单单的事情,已经暗含了很多凶险的,不可确定的因素,其实说的更准确一点,那就是在自己和华子建的面前,已经有了一个选择的难关,按华子建和王书记的要求,自己可能最终就会脱离过去乐世祥的势力派系。
这样的选择是有极大的风险的,在北江市这块早就被权利侵淫多年的土地上,省委王书记未必就能坐大而起,从目前来看,他不过和其他两派势均力敌罢了,到现在还看不出他能超越别人的多少迹象。
毫无疑问的说,秋紫云其实也希望自己有个政治靠山的,这是奋战于官场之人的必备之物和必修之功,没有政治靠山,就如同无源之水,无水之鱼,官场中根本没有你生存的基础和晋升的资本,纵使你才华横溢、运气冲天,也不免如盲人瞎马,夜半临池,迟早会被挤出权力的中心,最终难逃覆灭的命运。
有了政治同盟,顺境时,如飞龙在天,四海相顾;逆境时,如涸泽之鲋,相濡以沫,上有官伞相罩,下有朋党相托,顺天得势,属地应人,官场中你不顺谁顺?!你不升谁升?!这已经成为官场公认的生存法则。
虽然官员们无时无刻不在挖空心思寻求这种伟大的同盟者,但建立政治同盟又谈何容易。
没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微知著,明察秋毫的功力,你也只能临渊羡鱼,望洋兴叹。因为,官场中的权贵们最擅长的就是信誓旦旦,廉价地给你作出各种庄严的承诺,而这些在政治上最具有诱惑力的甜言蜜语,往往不是馅饼,而是陷阱!莎士比亚曾经说过:“政客的旦旦誓约,还不如赌徒的一句诺言。”
“我绝不辜负党的多年教育和人民的信任,一定尽职尽责,清正廉洁,殚精竭虑,鞠躬尽瘁,让党放心,让人民放心……”这几乎是每一位贪官上任时的豪言壮语!
“这件事我记下了,你过几天再来吧,我一定给你解决,否则这个官我就白当了!”这是那些含冤受辱、投告无门的信访者们,从接待访官员口中得到最多的承诺,也是让老百姓受伤最深的官场语录……政治经济学有一个英明的论断,就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只有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达到利益共享的政治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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