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木格回去后就没有说话,一直目光迷茫地看向窗外。
或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繁华的皇宫显得有些朦胧,一些都被隐在雨帘中。
耳边隐约传来了脚步声,仿佛有好几个人朝自己所在的地方走过来。
桑木格恍惚了一下,窗台上出现了一朵仍沾着晶莹雨滴的花朵,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在金国的十月末,少有鲜花开放,怎么会!
桑木格拈起窗台上的花,低声惊呼:“是真的!”
侍女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她:“公主,怎么了?”
“公主!”
侍女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桑木格却充耳不闻。
她站在长廊下,只见一道挺拔的背影,执着一把黑伞,是她不熟悉的背影,却意外的感到好看。
“谢谢你。”桑木格对着他的背影喊道,清脆琳琅。
挺拔的背影顿了顿,随即又阔步而去。
只是背影主人在心里无声地笑了笑,他想,这真是个可爱的姑娘。
侍女看着她手中的那枝花,道:“不知是谁送的呀。”
桑木格看着那朵花,眼里情绪莫名,她原本想要的,不是什么武功盖世,也不是什么才貌双全,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陪她一起骑马cǎi_huā,在河边喝酒烤肉罢了。
就在忽然之间,桑木格内心涌起了悲凉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中的花跌落在地上,她毫无所觉。
侍女愣了愣,附身将那枝花捧起来,安安静静的插在瓷瓶里。
可惜这花的花期太短,桑木格临睡前,看着瓷瓶里的花道:“怎么就萎缩成这样了?”
说罢,伴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而眠。
出奇的,桑木格醒的很早。
雨似乎已经听了,她听见有人低声道:“快走,再不走公主该醒了。”
桑木格心下一惊,以为是刺客,拿起床边挂着的弯刀就要冲出去,猛地想到四哥的叮嘱,不要冲动!
她咬紧了牙,手握弯刀悄悄地凑到门边。
如果是刺客的话,四哥和五哥离她那么近,不可能没有察觉,桑木格抿紧了唇,用刀鞘推开门的时候,顿时愣住了。
雨已经停了,只是一夜之间,廊下空旷的土地里,开满了无数朵鲜红欲滴的花。
男人听到动静抬头看到她,神情忽然一顿。
长廊之下,灯火璀璨,桑木格握着弯刀站在那里,整个人迷茫而单纯。
她穿着一身淡色的寝衣,裙摆处绣着连绵的红花,让人有一种错觉,下一刻就会有鲜艳的花朵盛开。
“公主......”男人无意识的喃喃,目光依然落到她身上,“打扰了公主清梦,还请公主赎罪。”
桑木格松了一口气,捏着弯刀的手也松了力道,只是心里却绷紧了。
他的眉目漆黑,深邃而明亮的目光仿佛穿越了纯白无瑕的雪山,穿过了泠泠淙淙的溪水,准确的落到了她的身上。
“你是谁?”她一步步的走近,走得越近,他的五官就越显得目眩神迷。
男人抬头,薄唇微微勾起,“在下牧尘。”
“你是听四哥还是五哥的?”
这个问题把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问住了,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道:“都听。”
桑木格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瞧把你吓得,看来你是五哥的部下吧。”
“嗯。”牧尘笑了笑。
在金国,有谁不听四皇子的话?
“谢谢你啊。”桑木格看着他,他的眼睛很好看,好像倒映了漫天的星辰,和林长天一样,有一双明亮又深邃的眼睛,让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公主喜欢就好。”牧尘勾起一边嘴角轻笑,“我只是想.....”
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转而说:“公主以后要是有事的话,尽管吩咐。”
“好。”桑木格笑了笑。
男人的衣服被雨水浸透,衣角和手上还沾着泥土,让她的心里有些酸软,她仍玩笑道:“你放心回去吧,我记住你了,以后会在五哥那多说你的好话的。”
“不用不用。”牧尘沙哑的笑了笑,急忙摆手,“公主误会了,我只是听说公主丢失了心爱的兔子难过,希望公主看到这些花能好受一些,没有别的意思。”
桑木格的心里愈发酸软,她目光闪烁的点了点头,“你回去吧。”
牧尘笑着行了告退之礼,转身大步离去。
桑木格看着他的背影,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有一个人趁她睡着,为她种了她最喜欢的花,只为了次日一早推开门的惊喜。
甚至连名字都不需要留下,只希望她开心就好。
桑木格站在门外,看着廊下盛开的花,心中的某个地方忽然也开出了花。
若说爱情,那个时候的桑木格恐怕对牧尘并不是爱,顶多是感动,还有一丝丝的喜欢,巧的是,他和她心中的那个人,有着相似的眉眼。
桑木格有时去找金翼,问:“五哥,你知不知道我房外一夜之间开满了花啊?”
金翼下意识地应道:“当然知道,因为是我种的。”
“才不是!”桑木格眼里光华烨烨,“我知道是谁。”
“那也是我吩咐的。”金翼一副理所当然。
“四哥,你觉不觉得他长得有点像一个人,特别是眼睛。”桑木格说完咧着嘴角笑,隐约可见脸颊上小小的酒窝。
“不像。”金翼干脆道。
桑木格便不说话了,半天才不满地哼了一声:“五哥你真没趣,我走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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