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微微刻意地回避着我的亲吻,舌尖在我的嘴里惊鸿一瞥逃开。
她现在已经深谙亲吻的技巧,撩拨得我意乱神迷,热血沸腾。
我的吻终于终止在她的用力一咬,她裹住我舌尖的一刹那,牙齿合上去,在我的舌头上留下一道血痕。
“快去洗洗,脏死了。”她杵着眉头,娇柔妩媚地看着我。
我只好找出衣服,从床底下踢出拖鞋,踢踢踏踏往公共澡堂走。
公共澡堂在公共厕所隔壁,没有热水,一根冷水管高悬在头顶,扭开龙头,就有冰凉的水兜头淋下来。
在苏西乡几年里,无论春夏秋冬,寒冬酷暑,一律用冷水冲澡,这是我的习惯了。环境造就习惯,我实在是没耐心去食堂的大铁锅里舀上半桶热水,踢踢踏踏提着去澡堂。
冷水冲澡,在某个方面来说,锻炼了我的意志。比如郭伟在阻止矿泉水厂进驻的问题上,我就是站在冰凉的澡堂里,唱着歌想通了这个问题。
刚走到澡堂边,看到郭伟从厕所里出来,一眼看到我,停住了还在系皮带的手,问道:“回来了?”
我答道:“刚回来。”
“都拉走了?”
“拉走了,什么也没剩下。”
“唉。”郭伟长长叹了口气:“三国时期的文物,随便一样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可惜!”
“可惜什么?”我笑着说:“放在我们手里,就是破铜烂铁。再说,虽然从我们这地方挖出来的,毕竟是国家财产,我们没奈何啊。”
郭伟瞪我一眼,不满地说:“难道我不知道是国家财产?”
“我也没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哪怕石棺里装着全是金银财宝,我们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啊。”我一脚踢在澡堂边的一株苦楝书上,居然晃得头顶掉下一粒苦楝子来。
“全部打开了?”郭伟抻了抻衣摆,仪表堂堂地问。
“没有,就打开三具石棺,最后也都封了。也不怪,打开的三具石棺呀,里面有些东西见风就化。”
郭伟哦了一声,无限神往地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其他石棺里都装了什么。”
我没继续聊下去的心思,黄微微还在房间里等着我。我说:“我先去洗洗,几天没洗澡了。等下我来你办公室,关于水厂的事。”
郭伟警惕地看着我,狐疑地问:“水厂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等下我,洗好就来。”我冲他点点头,进了澡堂。
照例是先浇点冷水在胸口拍拍,让身体适应冷水的刺激,是冲冷水澡必要的程序。水一浇到胸口,我浑身一阵激灵,脱口而出:“我日,好冷。”倒抽一口凉气,使劲在身上搓了搓,直到搓出一层暗红来,才打开水龙头,把整个人丢到水龙头下,任冰凉的水从头灌下,通体沁凉。
身体终于适应了水的温度,本来冒起的一层鸡皮疙瘩早就销声匿迹。人舒服起来,我哼着歌,找出刮胡刀,细细的摸索着脸庞,刮去连日来的沧桑。
再从澡堂里出来,我就变了一个人。现在的我,精神焕发,人清气爽。本来就有力的胳膊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展示着我健魄的体格。
黄微微正在勾头帮我收拾着房间,就在我洗澡的这点时间里,她就把我的房间变了一个模样。
小小的房间被她归拢得整整有条,靠窗的小桌上,她居然从外面采来了几株月季花,插在酒瓶里,陡添无限生机和温馨。
地板显然拖过,依稀能看到木板的纹路。这地板在我来的五年里,从来就没有享受过拖布清洗的殊荣,最多就是一把破扫把,画地图一样胡乱划拉几下。
她背对着我,专心致志地叠着床上的几件衣服,俨然一副小媳妇的形态,温柔娴静。
我心一动,悄悄走到她身后,伸出双手一把抱住她,扑倒在床上。她惊呼一声,扭过头来,一眼看到我,嗔怪地一笑,顿时妩媚遍地,柔情入骨。
正要递上嘴去亲她,下面传来镇秘书的叫声:“陈镇长,郭书记找您哪。”
我放下她,推开窗户答应道:“就来。”
回过头来对她抱歉地一笑,做贼似得的心虚:“我去去就来啊。”
“没事,工作重要。”黄微微柔声说:“我就喜欢你工作时候的样子,认真执着,不认输。”
她起身走到我身边,帮我整理一下衣领,温情款款地说:“去吧,我刚好给你把衣服清理清理。”
郭伟在我进来的时候起身站起来,绕过办公桌,直接跟我一起在沙发上对面坐下。
“陈风,你回来了好,我正打算明天去工地找你。”郭伟皱着眉头说:“现在工地出了这样的状况,工程要怎么样展开呢?”
“石棺运走了,警戒也撤除了,工地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块空地了,应该可以继续开工吧?”我犹疑地说,不敢肯定。
“县里怎么说的?”
“没说什么呀。”
“市里和省里呢?”
“都没说。他们直接就把石棺拉走了,什么话都没说。”我十分肯定地说:“绝对能开工了。”
“不行。”郭伟想了想说:“你明天还是去一趟县里,要个准确的答复。如果贸然开工,万一地下又冒出一个什么来,难对付。”
“真要再出一个什么文物,老鹰嘴还就真成了宝地了。”我笑着说:“不如我们现在放下这个工程,开工另一个工程。”
“你是说水厂?”
我点点头。
“好像投资的那个钱老板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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