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强带着两个小警察,还是骑着边三轮,急冲冲赶来新苏西镇。
郝强出院,我是第一次见他。
他浑身上下似乎永远有使不完的劲,像一头初生的牛犊一样,一天到晚撅着蹄子撒欢。他好像完全恢复了身体,看不出半丝病态。反而在他本来黑瘦的脸上,陡添了许多的红润。
郝强身体有疾,而且是男人不好启齿的疾。柳红艳曾经告诉我这件事。
男人与女人一样,活着一定要阴阳调和。倘若缺少了,必定形缟憔悴。过去的郝强,表面上看身体一级棒,出手能一拳打死牛的样子。但我知道,他这都是表面功夫,男人没有了乐趣,一切都是外强中干。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郝强,气色好多了。隐隐透露出一股男人的味道。
男人都有味道,没有味道的男人不是男人。就好像女人一样,缺少娇媚的女人不叫女人。
男人的味道是感觉,一种让人从心底蔓延出来的感觉。他给人传达一种智慧,一种安全,一种能让人信服的喜悦。
“一直说要去谢谢你。一直没空。”郝强冲我行了一个礼。举手靠帽檐,标准而威武。
他现在是全国优秀民警,整个衡岳市,就四个人。
中部省喜欢抓形象,衡岳市中意树典型。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郝强身上的光环,让多少从警的人羡慕不已。
郝强有着军人的严肃和严谨,即便是跟我们随便站在一起,他笔挺的身姿鹤立鸡群,也能让人感觉到他的不同。
我心里为柳红艳祝福,这个男人,是值得她去托付终身的男人。
“身体好吧?”我问。
“好着呢。”郝强拍着胸脯子说:“有陈县长你的关怀,我不好都不行啊。”
我就笑,拍着他的肩膀说:“身体是你自己的,我能关怀什么?难道我还能把自己切一半给你?”
话一出口,我突然羞惭,想起在郝乡长去世时吻过他老婆,我的脸像燎过一阵火,滚烫起来。
郝强没有注意到我的神色,他双脚一并,问道:“陈县长,叫我来,有什么事?”
我指着一大片的楼房说:“我想给你们找个新窝。”
郝强就笑,眼睛看着一边的月白,讪笑道:“我们没钱呢。”
月白白她一眼说:“你明白就好。郝所长,你说你们公安局,一年罚款那么多,怎么就不舍得拿出几万块呢。”
郝强脸一红,道:“柳镇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罚款,都要交财政,哪里敢私留。”
“不是有折返么?”
“那点钱,还不够办案用呢。”
“你说说,我们苏西派出所,每年抓赌博的罚款,不少于十万吧?还有打架斗殴的罚款,其他乌七八糟的罚款,一年下来,有多少啊!钱呢?都去哪里了?”月白不依不饶地说:“你们有些罚款,都不开票的,难道也交财政了?”
郝强尴尬起来,但凡被罚过款的人都知道,公安局罚款一般都不开发票。倘若遇到一个较真的人,非要开票不可,很简单,加罚一倍。
郝强急红了脸,辩道:“柳镇长,我们派出所要是罚款,绝对都开了票的。”
“是么?”月白声音不高,但都能听出话里的揶揄。
“我拿党性做保证。”郝强大声说。
我不能看着他们两个吵起来,于是制止他们的争辩。
“大家都是干部,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助,互相理解就好。”我打着圆场。这两个人都是我的兵,而且两个人都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伤了谁,我都不愿意。
月白从我的话里听出了意思,嘴巴一撇说:“反正你是领导,你说了算。我没意见。”
说完带着雪莱要走。
我叫住她们说:“柳镇长,我跟郝所长还有点事要谈。晚上我们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月白迟疑了一下说:“没问题,我叫老钱去安排。”
苏西镇党政行政办公还没有完全搬过来,食堂的老王也就还继续呆在老乡政府。
钱有余做事是个有心的人,他要投资苏西酒店,酒店还在建,他已经开始培训酒店人员,从管理到服务员,以至于后厨的一切人员。
钱有余有个原则,此次参加培训的人员,大都是月塘村和老鹰嘴村的姑娘媳妇,从衡岳市请来的一个高级厨师,负责给两个村有志于后厨工作的年轻人培训。因此,现在到新苏西,方便。而且能吃到大酒店的饭菜。
月白她们一走,我对郝强说:“我想调你去办个事。”
郝强丝毫没犹豫地说:“好。你说,办什么事。”
我敲着桌子说:“你知道麒麟山庄吗?”
“知道。”
“你帮我去查查,这个麒麟山庄,是个什么来头。”
郝强犹豫半响道:“我是苏西派出所的,不能去查。”
“属地关系?”
郝强点头道:“陈县长要查这事,怎么不叫县局刑警队?”
“麒麟山庄的老板,怕是认识他们。”我说,给他打气:“你不是孤军奋战,我给你配了一个人。”
“谁?”
“看守所的老莫。”
郝强一听,笑了起来,仔细看着我说:“老莫一辈子在看守所,从没办过案子。他懂吗?”
“只有不懂的人,才敢去办。”我说,不想继续纠缠下去,让郝强去办这个案子,是我由来已久的想法。
郝强一直呆在苏西,这几年一直与农民打交道。农民都是胆小的人,除了一些偷鸡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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