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强头上罩着全国优秀民警的光环,每一次的调查对他都不了了之。
他继续在苏西镇做他的派出所长,想再往前走一步,却没有人给他机会。上次的调查最后还是有惊无险,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老残之死与他有瓜葛。
我电话打过去的时候,郝强直接问我有什么安排。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我的意外,我每次找他,都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找。我不会无缘无故给他打电话,他也不会无缘无故找我。
我将罗大彪的身份证号码报给他,让他通过公安内部资料,查查这个人的底细。
挂了电话不到二十分钟,郝强的电话过来,告诉我此人是个有前科的人,十五岁因为盗窃被少管,出来不到一年,又因为打架斗殴进去。再出来两年,又因为敲诈勒索判了三年。去年刚放出来,出来不到半个月,又因为无证驾驶致人重伤劳教了半年。
我特别问了问,罗大彪的车祸是不是徐孟达的案子。
郝强恍然大悟地想起来说:“是啊,确实是徐孟达。”
徐孟达他认识,苏西镇搬迁的时候,我将徐孟达介绍给了苏西镇的所有干部。
“这里面是不是有点蹊跷?”我问郝强。
“难说!”郝强沉吟了一下说:“交通的案子我们不管,再说也不是在我辖区。不过,我有个同学在市交警队事故科,我可以找他问问。”
我说了一声好,挂了电话。
车进我家的小区,我很自然地抬头去看我家的窗户,看到有灯光,又转头去看小姨家,却是黑乎乎的一片,我的心顿时一沉。
小姨曾经跟我说过,她家的灯永远都会为我亮着,只要我没回家,她家就不会关灯。我回家往阳台上一站,小姨便会看到我,她就会关了灯。
现在我没回家,她家的灯却关了,我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祥。
停好车我没回家,直接去了小姨的家。
小姨家门口很安静,我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屋里半点动静也没有。于是摸出电话,按了小姨的号码打过去,提示我关机。
她去了哪?我心里一阵焦躁。
小姨的世界里,只有我们家是她的亲人,她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亲戚。就是我姨父家的亲戚,小姨并不上心。平常很少走动,几乎没有来往。
除了我家,小姨没地方可去。
我的心情越发焦躁,站在小姨的家门口,我给黄微微打电话。
黄微微说几天没看到小姨了,平常她们在小区的院子里经常遇到,每次都会聊几句闲话。我娘隔三差五也会叫小姨回家来坐坐说几句话。
“失踪了么?”我没好气地问。
“不可能吧?小姨那么大的一个人,何况还带着孩子,怎么会失踪呢?是不是去姨父工地了?”黄微微提醒我说。
“去工地也不至于关机吧?”我疑惑地说。
“也许手机没电了呢?”黄微微安慰着我说:“老公,放心,没事的。小姨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啊,她能出什么事呢?回家来吧。”
我一言不发挂了电话,没有小姨的消息,我能安心回家吗?
小姨从小与我一起长大,尽管在lún_lǐ上她是我的长辈,她也长期以长辈在我面前自居,这让我在很多时间特别反感,但我只要看不到她,我的心就空落落的,像丢了魂一般的难受。
从楼上下去,看到小姨的车也不在,我越发的紧张起来。想了想,还是给姨父张老板打去电话。
姨父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老板,原来从部队带回来的军人气质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典型的生意人面孔。
张营长变成了张老板,是社会的必然变化。他过去的战友逐渐转业回来,各级干部都有,现在的他,早已今非昔比,手边的资源比起我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有日去过他公司,姨父居然连跟我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他安排小米陪我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又一个电话将小米叫走了,说是有公务接待,让我一个人寡淡地吃了一个午餐。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去过姨父的公司。但我从小米离开我去赴他的约的眼神里看到,小米是恋恋不舍,而且好像有满肚子的话要说。
姨父的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就在我要挂掉的时候,话筒里传出小米的声音:“是陈风哥吧?”
我楞了一下,电话是小米接的让我很意外。现在的这个时间,小米不应该跟姨父在一起!
“小米呀?”我问了一句:“我姨父呢?”
“他醉了。”
“醉了?”我追问一句:“你们在哪?”
小米在电话里支支吾吾不想说,我干脆直接问她:“我小姨呢?你看到我小姨没有?”
小米沉默了一会说:“我也没见着。不过,陈风哥……。”她欲言又止。
我急不可耐地吼:“有什么话就快说,吞吞吐吐的干嘛?”
小米哭着嗓子轻声说:“你小姨跟你姨父吵架了,吵得很厉害,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怎么吵架了?”我迷惑地问。
在我的印象里,姨父是不敢跟小姨吵架的。过去的姨父在我小姨面前大气也不敢出,尽管他是个英武逼人的男人,但只要一眼瞄到我小姨的脸色,他就会像窝瓜一样无精打采。
“听说是你小姨把一千万弄没了。现在公司急需一笔大钱,没这笔钱,公司可能会倒闭。”小米小声地说:“一千万也不是小数字,也不知道你小姨是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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