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对我们的到来略显吃惊,倒是苏娟和苏眉,好似数九寒冬里看到一抹艳阳一般,几乎是欢呼雀跃地拥到车边来。
大家都是熟人,无需客套。
我随着她们往屋里走。
素雅她们一身农妇打扮,头上都扎着一块花毛巾,显得不伦不类。我看着她们这般滑稽的打扮,差点要笑出来。
林场是陈萌同事亲戚家承包的,连绵几座大山相连。山上全部是东北松,已经成林,最粗的居然有一人怀抱那么粗。
林场坐落在大山的脚下,周围十里八村没有一户人家。当初林场主人选在山脚下建了几间简易的房子,就是看中房前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小溪不知通往何处,溪水里居然能看到有小鱼游动。沿溪边开满烂漫的山花,湿润的空气里,隐隐能闻到花香。
素雅她们在此养鸡,我一下车就被满山乱跑的鸡吸引了。这些鸡都没圈着,任由她们满山跑。鸡是林场主人养的,因为素雅她们来了,林场主人就留下一个经年守在山上的老人,自己乐得清闲搬回了镇里。
素雅她们承担养鸡的任务,换来了她们自由居祝
这个主意也是陈萌出的,她当初送她们来时就说过,三个人总不能吃闲饭,多少得干一点活。至于要住多久,要干多久,陈萌没说,素雅也没问。
刚坐下,苏眉就愁眉苦脸地嚷:“萌姐,什么时候带我们出山啊?”
陈萌含笑问她:“呆不住了?”
“当然呆不住了。萌姐你看啊,这里除了我们三个人,就剩下一个磨子也压不出来一个屁的老爹。抬头一块巴掌大的天,低头一块巴掌大的地。要什么没什么,我都快闷出病来了。”
苏眉喋喋不休,她显然受不了山里是孤独寂寞。这我是能理解的,她从灯红酒绿的地方出来,突然落在这么一个连个生人面都见不着的地方,这种愁闷,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刻骨铭心。
“既然呆不住了,我们就出山。”陈萌说。眼睛却不去看她们,反而躲躲闪闪。
她的这个举动让素雅生了疑,她迟疑地问:“陈记者,有结果了?”
陈萌沉重地摇了摇头。
“没结果我们现在出去,方便吗?”素雅问。
“不存在方便不方便。只要我们放下了,谁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放下?”素雅瞪大了眼,脸上的颜色变换了几次,终于呈现一片惨白。
“对!放下1陈萌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是我对不起你,素雅姐。我以为凭我的力量,能给你找回一个公道。现在我突然发现,我的力量太弱小了,我根本就帮不了你。”
素雅楞了半响,嗫嚅地说:“其实我早就明白,怎么能怪你?我应该要感谢你才对,没有你,我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
素雅说的没错,或许她并不知道里面的深浅,但徐孟达堂堂一个省委宣传部长的公子都差点丢了命,她一个无亲无故的弱小女子,无缘无故被失了踪一点也不奇怪。
陈萌心情沉重,她问苏娟要水喝。
苏眉一听她要喝水,蹦蹦跳跳去打水去了,剩下屋里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顿时陷入沉默。
有人的地方只要一沉默,尴尬的气氛转眼便会传染。
果然,苏娟站起身,搓着手自言自语地说:“怎么还没来?我去看看。”
她拉开门出去了,屋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我明白苏娟是故意避开我们,从我来到现在,我已经从她和苏眉的眼里看到了无奈,已经迫不及待要出山的心情。
我打破沉默说:“素雅,有些事,不是我们想象中的简单。生活里有很多无奈,不是靠执着和努力就能得到结果。人都要学会忍受,不但要忍受委屈,也要忍受生活给我们的压力。”
素雅淡淡一笑说:“我明白,陈同志。说一千句一万句,我就两个字,感谢!认识你们我才明白,社会上还是好人多。我也知道有些事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真相,但我努力过了,心便无憾!”
陈萌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惊奇说:“素雅姐,你说话的水平还真高呢。”
素雅不好意思地笑笑,她站起身冲门外喊:“你们两个还不进来?站外面干嘛?进来收拾东西,我们走。”
苏娟和苏眉闻声推门进来,两人站在素雅面前问:“我们去哪?”
“回老家!”
“回老家?”两个女孩子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声:“老家在哪?”
素雅苦笑道:“你们两个,不会连老家都不记得了吧?”
苏娟和苏眉一齐摇摇头说:“不是我们不记得,只是我们还能回得去吗?”
素雅就沉默起来,想了想说:“先不管去哪,收拾好出山再说。”
三个女人都忙着去收拾行李,我和陈萌走出屋外,站在一丛开得热烈无比的月季花前,我问陈萌道:“你真打算放弃?”
陈萌点点头说:“放弃了!我不放弃,受伤害的不是我一个人,而是素雅姐以及更多的人。这些人当中,你也是一个。”
“我?”我吃惊地看着她。
她浅浅一笑说:“如果我不放弃,就算你坐上了工业园区的位子,又能坐多久?像你这么一个有抱负和有能力的人,我阻碍你的进步,就是对不起衡岳市的老百姓,也对不起所有对你寄予厚望的人。”
“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陈萌摘了一朵月季花,拿在手里端详,沉默了一会说:“其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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