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调令无惊无险下来,为此我老丈人特地嘱咐我晚上带老婆黄微微回娘家吃饭。
黄微微也很久没回娘家了,听我说要带她和孩子一起回去,她笑得眉眼都弯了,跟在我屁股后面一个劲地问我送什么给她爸妈。
黄微微的这般表现让我的心痛了一下。她自从嫁给我之后,回娘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并不是她不想回,她是在顾忌我们一家的感受。因为我娘曾经说过,她只要与黄微微父母坐在一起,就感觉到面前堆着一座大山一般。
特别是在她妈陈雅致局长从小姨公司里退出股份之后,黄微微在我家所有人的面前就不再提她娘家的事。因为我们都知道,当初入股小姨公司,我们没出过一分钱,陈雅致局长却从小姨公司拿回来五百万。
黄微微不提娘家,是因为爱我的缘故。一个女人只要深爱一个男人,她愿意将自己低到尘埃。
她在听我说要回她娘家吃饭后,就开始像花蝴蝶一样在房间里飞来飞去,不时叫枚竹到卧室里去帮她参考穿什么样的衣服。
我进卧室的时候,她已经换了不下五套衣服了。床上散满了,有两件还掉到了地上。她站在穿衣镜前比划着一套白色的套裙,回过头问我说:“老公,好看不?”
我端详着她,她依旧那么美丽,身材并没有因为生了年年而有半点走样。只是岁月在她的眼角眉梢悄悄刻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非常明显。
她比划的这套衣服我觉得眼熟,于是就随口说:“你这套衣服好像是以前穿过的。”
她楞了一下,眼圈就红了。良久幽幽叹口气说:“老公,我自从嫁到你家后,再没买过一件衣服呢。”
“怎么不买?”我惊奇地问。
“你不陪在我身边,我就算买回来了,穿给谁啊?”她浅浅地笑了笑,走到我身边,伸手在我脸颊上轻轻抚摸了一下说:“你看你,也老了。”
我伸手搂着她的腰身说:“老婆,就算我不天天在家,你穿漂亮了,就是我陈风的面子啊!”
“我不1她固执地说:“我穿漂亮衣服就是给你看的。你没时间看,我就不穿。”
我嘻嘻笑道:“不穿,难道光着身子在外面跑?”
她脸一红,轻轻掐了我一把说:“只要你愿意,我做什么都行,你舍得么?”
我心里大为感动,搂着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说:“老婆,你要我怎么来爱你!”
她害羞地将头埋在我胸口,刚好这一幕被抱着年年进来的枚竹看到了,她赶紧掩着年年的眼睛说:“没看到,没看到。”
我和黄微微一起笑起来,儿子来了,穿衣服的事就放在一边了。
我让枚竹去帮我准备好一对三十年的茅台,去老丈人家,一定要带点礼品上门。
黄微微几年没买新衣,不等于她没给我买。临出门前,她死活要我换了身上穿着的夹克衫,她拿出一套质地很高的西服要我换上。
穿西服我不习惯,总感觉有一串锁链拉着自己一般。当年在苏西乡的时候,我的一套西服成为很多乡干部外出开会的必备物品。想当初,一个苏西镇,就我有一套西服。
儿子年年已经学会叫人了,奶声奶气的让人心疼。
我开着车,黄微微在嘱咐儿子等下见到外公外婆一定要叫人。好孩子都是懂礼貌的!
儿子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小大人一样问我:“爸爸,为什么要叫外公外婆,不叫爷爷奶奶呢?”
我一时不好解释,黄微微轻轻掐着掐着儿子的小脸蛋说:“因为他们是妈妈的爸爸妈妈,不是爸爸的爸爸妈妈,懂了吗?”
儿子更茫然了,张着一双毛茸茸的眼睛左看右看。
我干脆直接了当地说:“儿子,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说话间,我们到了黄山部长的楼下,刚停稳车,就看到陈雅致局长从屋里匆匆跑出来,张开双臂喊:“我的孙子呢,快来,奶奶抱。”
儿子像小鸟一样飞了过去,我耳朵里听到他伏在外婆的怀里说:“我爸爸说了,我就叫你奶奶。”
陈雅致局长眉开眼笑,搂着我的儿子半刻也不放手,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屋。
黄山部长因为与我有约,他早早的就回了家,坐在客厅里等我一家到来。
一杯茶喝不到一半,陈雅致局长清了清嗓子说:“陈风,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看可以不可以?”
我连忙说:“妈,你吩咐就是。”
她迟疑了一下,试探地问我:“听说你这次调到工业园区去,找市长要了人事权?”
我点了点头说:“妈,工业园区的工作过去一直停滞不前,不单单是领导的责任,跟下面的干部职工也有一定关系。我听说过去工业园区的一帮人,都是各有关局委办的亲戚。”
“没错。”陈雅致局长毫不含糊地肯定了。
“这些人都干不了事啊1我叹口气说:“工业园区如果还是按过去的程序走,一样的没出路。”
“哪你准备怎么处理这帮人?”陈雅致局长不看我,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削着苹果。
“我还没想好。”我敷衍着说,心里想,难道她有交待?
果然,我的念头还没落下去,陈:“我想给你推荐一个人,你看合适不合适?”
我紧张地问:“妈,你要推荐谁?”
“我们局里李局长的儿子,刚大学毕业,人不错,挺精神的。”
“他学什么专业的?”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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