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等在那里的两个警察出来开门,车子开进厂区大门,停在后面那幢办公小楼的前面。车门打开,宋德义被带到里边的一间办公室里。
负责审讯的是城东派出所副所长周健康。他客气地对宋德义说:“宋德义,对不起了,在你没有说清楚事情之前,我们得公事公办,先把你铐起来,怕你跑了。”说着,拿出一副手铐,将他的一只手拷在一根铁窗棂上。
这时,侯乾坤站在外面的场地上,给另外一个行动小组负责人打电话:“人带到没有,顺利吗?”
组长朱亚明回答:“带到了,还算顺利。张育军反抗了一下,但很快就被我们制服。现在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了。”
里边的周健康掇了一张椅子,让宋德义坐下。然后把门一关,他坐到一张旧办公桌上,开始了讯问:“宋德义,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请到这里来吧?”
“不知道。”
“那我提醒一下,你是黄根发专案组的成员吧?”
“是的。”
“嗯,那你说说,你们那天去抓黄根发,黄根发犯了什么罪呢?”
“这个。”宋德义脑子里开始翻腾:怎么说呢?应该按照后面改定的案卷上的内容说才对,否则就露馅了。于是,他一边回忆,一边把改后的案情说了一遍。
周健康嘲讽地笑了:“你这是在背后来改的那个案卷上的案情吧?宋德义,你这样表现,可是对你很不利啊。你当过刑警,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其实,你是受人利用,被人收卖,得了一点好处,才这样做的,是从犯。你如实坦白的话,罪行还不算太重。但如果你顽抗到底,那就要罪加一等了。”
这时,另一辆警车也到了,张育军被从警车里押了出来。
周健康说:“你看看,张育军也进来了。你不说,他说了,你还有用吗?倒弄个重判,不合算啊。”
宋德义从窗子里看着张育军被从警车里带出来,手上戴着手铐,心里一阵嘟索。
侯乾坤故意这样安排,目的就是为了尽快突破他们的心理防线。张育军被关到另一间空屋子里,也是一只手被铐在窗棂上。
安排好以后,侯乾坤马上带着五名警察,开了两辆警车向银杏镇东角村扑去。抓捕黄根发是今天的重点,侯乾坤非常重视。
刘小虎告诉他,黄根发不仅是个重刑犯,还是个重要证人,千万不能让他逃了。所以,他们没有鸣响警笛,而是一路默默无闻地向前急驶。为了不让黄根发的人提前发现,他们从另一个村里绕过去,出其不意地从东边的埭路上开进去,直接向黄根发的家中扑去。
这个地址是他们问罗晓明要来的。罗晓明凭两次去黄根发家中的印象,昨晚很晚了,还画了一张草图,用手机拍下来,再用微信发给刘小虎,刘小虎发给侯乾坤的。
可是,他们已经来晚了。黄根发早在两天前就带着老婆不知去向。他们的警车开到高大豪华的黄家宅门前的时候,他家里只有两个老人在给他们看家。他们到里边搜了一遍,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搜到。
他们在村里打听了一下,村民们都不知道黄根发去了哪里,都说前一阵,黄根发一直在往外运东西,装了好几卡车呢。
侯乾坤万分遗憾地拿出手机向刘小虎汇报:“刘局,我们来晚了,黄根发带着老婆跑了。他们是两天前逃走的。走之前,他们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装走,不知道装到哪里去了。”
“啊?他跑了。”刘小虎顿脚惊呼,后悔不已,“都怪我,都怪我啊。唉,要不是罗市长提醒,我还不会想到要先抓他呢。现在,只有在网上通缉他了。”
刘小虎停了一下,以更加严厉的口气说:“侯所长,现在只有从宋德义和张育军两人身上下功夫了。你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尽快开口,抢在他们面前。但不能严刑逼供,伤害他们的身体,要文明审讯。”
“好的,刘局。”侯乾坤挂了电话,调转车头往回开去。
外面的两路人马在神秘行动,而且像比赛般争分夺秒:一路受常务副局长徐宝军指使,在秘密去看守所暗杀绑匪朱裕富。另外,徐宝军还指使一个铁杆老板正准备实施女色贿赂,拉刘小虎下水;另一路则受局长刘小虎指派,在紧张地审讯两个被腐败分子收卖的刑警。
以此同时,刘小虎和徐宝军都若无其事地照常到局里上班,照常安排工作。上午九点半,一周一次的公安局局务会议准时召开。
徐宝军支持会议,然后由各分管副局长和各科室负责人汇报工作。刑警大队大队长李雪平也在会场,并简短作了工作汇报。他在发言时,眼睛一直有些不安地在刘小虎和徐宝军之间睃巡。
最后,局长刘小虎作总结发言,并部署下一周的工作。正副手之间表面上关系和谐,配合默契,一点正在进行生死较量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公安局局务会议还没有结束,刘小虎的手机就震动起来。刘小虎看了一下手机号码,是个陌生的号码,就不接。但这个手机十分顽强,响停后一会儿,再次打过来。
刘小虎憋不过它,只好接了。手机里传来一个似曾听到过的男人的声音:“刘局,你好,打搅你了,说话方便吗?”
刘小虎压低声音说:“我在开会,什么事?”他还没有想起那个男人是谁。
男人有些神秘地说:“刘局,今晚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见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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