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欢瞧出怀安的紧张,小声问:“怎么,是十分厉害的人?”
怀安无语地看她一眼。
何止是厉害。
莫自德被召回京城,皇上的意思很明显,便是不想莫家军权做大,有意限制。
可即便如此,莫念槐还是被封了少将军,全赖他武功了得又熟读兵法,十三岁第一次上阵杀敌便表现勇猛,实在是天生武将,弃之可惜,皇上这才破例赐封。
如今莫家,也只莫念槐一人走了武官的路了。
只是他这位二哥平日里军务繁忙,怎么今日竟会有闲工夫跑来捉他?
若是早知道来人是莫念槐,怀安还收拾什么东西啊,早在看到陆之远书信的下一刻便单拿了银子跑路了。
如今被困在这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真是万分难受了。
怀安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外面的人声也终于到了门口。紧接着便是敲门声。
“里面的人快出来,你们主子的亲哥哥都来了,还不快来迎接?”
虽说是敲门,可听着都像是砸门似的。
何继稳了稳心神,才上前一步,却不开门,只说道:“你们是哪里来的歹人,未经主人许可便硬闯进来,不怕我们报官,说你们私闯民宅吗?”
外面那个粗声大汉哈哈大笑起来:“说什么民宅,这就是我家少将军弟弟的屋子,谈何私闯,若论报官,你不晓得你门外便关着个大官吗?“
何继又皱眉。
他知道门外这个不好惹,可是也不能这么轻易就将人放了进来。
偏自己主子此时竟躲在偏房里不出声,他一个下人,如何能做得了主?
何继正为难着,忽然正院传出一个冷清的声音:“我怎么从不知道自己有个做少将军的亲哥哥?”
此话一出,院子里瞬间静了下来。
怀安怔楞,没想到当初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可这“死马”一开口,竟还颇有几分唬人的气势。
景欢倒是一脸傻愣,只揪着怀安的衣袖问:“这声音是刘仁?他干嘛如此说?外面的人又不是找他。”
怀安狠弹了她一个脑崩儿,景欢才消停下来。
先前还吵吵闹闹威胁着要砸门的人也停了手,半晌,一个十分有磁性的男中音开了口:“门内是何人?”
听到这个声音,怀安的心又提了起来。
果然是二哥。
离家已有半月,忽而又听到家人的声音,怀安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更何况莫念槐一向在外行军,兄弟两本就极少碰面,如今更如久别重逢,让人心情激动。
只是他已打定主意不能这么轻易被捉回去,即便心中感慨良多,怀安也不会这个时候就贸贸然出去“认亲”。
外面又传来刘仁的声音:“少将军既不认识在下,又如何直呼自己是在下的亲哥哥呢?”
立刻有一个大汉的声音喊:“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少将军问你是谁呢!”
门外又是一阵骚动,可极快就被安抚下来。
紧接着莫念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里面的小公子,我是接到消息说家弟住在这里,所以特来查探,忘小公子能开个方便之门,我进去看过,若家弟不在,自然会领着一众部下退出去,同时备上薄礼以表唐突之愧。”
刘仁不为所动,声音依然冷清:“你说的家弟我并不知是何人,这园子也只我一个人住,你知道没你家弟,如今可退出去了吧?”
怀安听到刘仁竟对莫念槐这么说话,脸都皱成了枣核。
别人他不知道,可自己这位二哥,却是绝对不会因为这些话而退缩的。
甚至,或许还会被激怒。
门外又是死一样的寂静。
景欢看看门那边,又看看怀安,好奇怀安那难看的脸色,小声问:“这么久不出声,莫不是已经走了?”
话音刚落,突然门口处传来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景欢被吓得尖叫起来。
怀安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十分严肃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景欢被憋得难受,可已无暇顾及,因为外面那巨响还在继续。
这是在砸门?
这是在砸门!
将军便能这么无法无天了吗?
何继站在门口,既气又急,求助的眼神无数次瞟向怀安,可怀安待在景欢的屋子里,窗户都不开一下,更别提递什么眼神。
何继无法,只能用言语威胁:“你们这是做什么?将军也能目无法纪了吗?若是这门被砸坏了,可有的你们赔的!”
外面传来莫念槐低低的笑声:“若砸坏了,自然是要赔的。”
说话时,那砸门声依然没停。
“你们,你们,你们再这样,我真的要报官了!”
何继一边用苍白的语言威胁着,一边无助地看向怀安的方向。
这,这都是个什么事啊。
怎么自从这位小爷住进来,风荷园的糟心事便没停过,他倒情愿这位爷从未来过,大不了自家少拿那点钱便是了。
屋内的刘仁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起初他还能坐得住,可外面的情况愈演愈烈,刘仁情知此时若再不出去,门外那些莽汉真撞破了门,只怕到时他们要硬搜屋,凭自己院内的人是拦不住的。
刘仁叹一口气,先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起身出门。
待出门时,他早换上了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
刘仁向何继点头:“开门吧。”
何继一愣,忙叫道:“快别撞了,我家少爷说了要开门了。”
外面果然渐渐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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