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萧越食不知味,几乎未见笑脸,顾夜阑瞧她这样,也跟着情绪极为低落,未及过半,便私下跟太子提出,先带着萧越回去,太子本就是敦厚之人,并没有为难之心,听闻顾夜阑说萧越原本就有病在身,长时间赶路身体又有点不适,便同意,还叮嘱手下派人去请太医,顾夜阑抱拳感激。
回到座位上,顾夜阑拉着萧越的手小声说:“咱们可以回去了。”
萧越这才松口气,两人不等起身,瑞王忽然发了话:“顾仙君可是要先离席?”
萧越浑身哆嗦了一下,眼神定在虚无的前方,丝毫不敢转向瑞王的方向。
顾夜阑侧头看她,以为她冷,握着的手更紧了一些,才回头回禀瑞王的话:“回王爷,内人身体不适,在下想带她先回房间。”
瑞王一副颇感兴趣的模样:“哦?是吗?何种不适?”
顾夜阑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快,太子适时发话:“萧女官月余前就已生病,刚好一些,又从西白山长途奔波至京城,天气寒冷,想来是又引发旧疾了,顾仙君已经跟我回禀过了,既然身体不适,就不必再在这里拘着了,一会让太医好好诊治一番。”
顾夜阑对太子作揖表示感谢,瑞王不置可否地笑笑,没再出声。
萧越一直低着头,由顾夜阑领着退下了堂。
出了殿门口,萧越才重重卸了一口气,仿若胸口的万斤巨石被挪去,她揉揉沉重的眼皮,觉得头真的疼得厉害。
“我这会头疼得很,咱们回房吧。”萧越对顾夜阑说。
顾夜阑摸了摸她的额头:“早知道就让你多待在西白山一阵子了,硬生生赶路,又累病了,怪我不好,下午还那样闹你。”
萧越推推他:“我放心不下你,在那待着每天胡思乱想说不定再憋出别的病来,见到你了,可能心里绷着的一根弦松下来,所以身体就罢工了。没事,我觉得就是累的,让我好好休息两天就行了。”
顾夜阑二话不说,拦腰抱起她就往回走,萧越捶他肩膀:“这里不是自己家,你快别闹了,注意影响。”
顾夜阑不当回事:“反正我这个德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太子清楚得很,再说我抱自己媳妇,谁还能说出什么来?”
回到房里,顾夜阑叫来喜婵,吩咐她去厨房煮一些可口的肉粥,再准备两个清淡的小菜,临走怕喜婵不清楚萧越的喜好,又派了巧斯一同跟着去。
饭菜还没上来,太医就来了,萧越和顾夜阑赶紧起来迎接,诊治很快就结束,太医还是那些老话,就是过度疲劳忧思所致,身体没什么大碍。
顾夜阑这才放心,亲自将太医送出去,萧越闭上眼睛,瑞王的那张脸再次闪现脑海中,她翻来覆去,觉得自己像是被放进油锅里的油条,浑身抽搐拧巴,可又跳不出去这个坑。
顾夜阑进来,萧越在他面前又不敢显露得太明显,便压抑着心中滔天起伏的情绪。
终于,顾夜阑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今晚上你这种看着我欲言又止的神情已经出现好几次了,发生什么事了?”
萧越一惊,她是在纠结要不要告诉顾夜阑实话,可是她明明克制得很好啊,什么时候流露出那种神情的?
她摸摸自己的脸:“是吗?没有吧,你看错了。”
顾夜阑拉下她的手,反手握住:“我是你男人,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太医说的话你都没听见吗?说你忧思过度,你在担心什么?”
萧越勉强笑着:“我还不是担心你?你都说了太子和瑞王之间的关系,现在咱们俩住在太子这里,又跟瑞王打着照面,我能不紧张吗?别太高看我好吗?其实我就是个没见识没胆识的普通女子。”
顾夜阑狠狠点点头,萧越皱眉:“我原本也没当你是什么女侠。”
“去你的!”萧越推搡了他一把,顾夜阑见她终于展露笑颜,心里稍稍放松一些,将萧越揽进怀中,自责地说:“都是我不好,把你拉进这个僵局中,还让你跟着提心吊胆,不得安生。”
萧越知道他理解错了,不想顾夜阑这般自责,可是真正的原因她又不便说,便咬咬牙,伸手揽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胸前:“说什么傻话?咱们夫妻一体,荣辱共担,难道你真遇到什么景况了,我还能置身事外不成?我为你担心是正常的,就像你关心我一样,有种说法,叫做甜蜜的负担,说得就是咱俩这种心态。”
顾夜阑嘿嘿笑了:“这种说法我喜欢,不过,我还是喜欢你以前飞扬洒脱的模样,看着就欢喜。”
萧越双手搂紧他:“那等你解甲归田后,咱们游历山水,然后我就充分给你展示一下,啥叫飞扬跋扈,展示一下我的真性情。”
顾夜阑噗嗤笑她:“您悠着点就行,夫人。”
萧越嘟嘟嘴:“丫鬟们跟着你称呼我为夫人,王妃们都叫我萧女官,是不是在提醒我的身份呀?生怕我做了什么僭越的事?听着好生别扭呢。”
萧越故意这样闹脾气,想引开顾夜阑的关注点。
“律法使然,由得她们叫去,反正我以后都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你就是我独一无二的夫人,只要是我顾夜阑的家,都由得你做主,你就是我唯一的女主人。”顾夜阑亲亲她,萧越满意地点点头:“话说得甚合我意,给你点赞。”
顾夜阑已经习惯了她这种说话,伸过脸去,萧越竖起大拇指在他额头上印了一下,两人都笑得东倒西歪。
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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