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爸爸的表情异常严肃,严肃到有些可怕。
董莉觉得奇怪,往日里她回来爸爸别提多高兴了。今天这是吃错药?
妈妈很快从厨房出来,对着爸爸就说:“干嘛!我让小莉回来的。”
“你让她回来干嘛!还嫌不够乱么!”
“什么话啊你!女儿回来是来帮你的晓得发。”
“帮我?她呆在国外就是帮我!”
这样的争吵犹如家常便饭,只是这次他们吵的居然是自己,这让董莉觉得有些奇怪。
餐桌上,妈妈告诉她,爸爸的领导因为犯事被双规了。而自己爸爸也没逃过被调查。现在局势不明朗,他们家很危险。
父母工作上的事,董莉从来不过问,他们也不会和她说。但是,这次回来,妈妈却明说了希望带着董莉去和几个有权势的人家太太见见面。借着小聚的名义拉拉关系,看看能不能保一保爸爸。
于是一天一次聚会,董莉在那些认识但却陌生的人眼里看见了和樊星一模一样的冷漠。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董莉早就忘了那天晚上的愤怒。她疲惫的躺在屋里,听着外头的争吵。
他们互相指责,互相对峙。
妈妈说要不是嫁给爸爸,她讲不定都是舞团首席了,讲不定早就和哪个富豪一起了。
爸爸说要不是妈妈当年故意隐瞒廖圆妈妈的事情,捅了廖和廖科妈妈家一刀,现在他还能找人家帮帮忙。
接着妈妈又说,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爸爸的仕途。有廖科爸爸在,他怎么能这么快在部队出头。而且,是爸爸匿名举报樊星父母在前,妈妈不过是有样学样。
夫妻间吵架,大多都是互揭老底。董莉一路听下来,忽然意识到,廖科的疏远,樊星的冷漠,可能是对他们一家人的鄙夷和厌恶。
这次,不该回来的。
董莉想走了,无奈机票早早定好了,不能改签。
父母带着她四处走动,却没几个人待见他们。就算待见,也是待见董莉而已。
有天回来,妈妈和董莉说:“今天见得那个陈总挺喜欢你的。你觉得他怎么样?”
陈总,一个快五十岁,离婚两次,还有三个孩子的中年老板。董莉不是看不起暴发户,而是觉得正常人都不会把这样的人作为一个二十多岁优秀女孩儿的首选对象。
“妈,他儿子不都说了,他爸好多女朋友的。”
“那又怎么了?他那些女朋友分手之后哪个不是事业生活双丰收。又不是当二奶,他单身你也单身啊。妈妈也只是想,国外那几个,你又看不上。不如回来看看自己人,好歹是一国的。”
这时爸爸也来了,对妈妈这种说法,他也不赞成。
“我们女儿谁不好找。”
“那你倒是给个谁呢?小莉也三十了,别人家孩子结婚生子,就连樊星都有女朋友。你女儿一个人在外面奋斗,你关心过么?人家陈总怎么了?离婚也好女朋友也好,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一心一意的,分的时候也是好聚好散。你以为我是随便什么人都介绍的?我打听过的,他前妻,他以前的女朋友每一个说他不好的。人家离婚,分手,不就是为了找到更合适的人么?”
“你也不看看他多大了?都和我称兄道弟了!”
“拉倒吧你,现在谁愿意和你称兄道弟?”
董莉听不下去了,在父母的对话里,自己就像一头牲口,主人讨论着如何把她卖出最好的价格。于是她跑出了家门,在街上游荡到晚上。可怜的是,这几个小时里没有人找她。
董莉回到家时,看见樊星正坐在自己家客厅。母亲招招手让她过来。
几日不见,樊星显得有些疲惫,但是眼睛的冷漠却一如既往。
董莉听说了,爸爸的案子樊星也有触及。所以这多半是请来帮忙的。
只是,樊星不一定会帮这个忙。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董莉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樊星真的能提供一点点帮助,至少让她不要被“卖”给别人。
然而妈妈却提了苏醒醒。
董莉看到樊星听到“那个请我们小莉帮忙换专业的同学”时,嘴角的笑意,眼梢的冰冷。她抑制不住地想,如果樊星报复她,会是如何的狠绝。
恐惧让董莉条件反射的打断母亲。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帮忙,其实是一次坑害。
你说为什么董莉会这么害怕?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樊星婉拒了他们,他的父母也没有再多追问。
送樊星离开时,他说:他不会落井下石。
董莉躺在床上反复想着这句话。啊,这就是他们最本质的不同。
董莉恐惧的是不是樊星,是她自己,落井下石,伺机报复,乘人之危。
或许樊星的冷漠才是那些所谓喝彩所谓赞扬背后真实的嘴脸。没人关心她究竟如何想,究竟有什么感受,他们只为了自己的快乐而鼓掌喝彩,只是因为礼貌,甚至是学着旁边的人有样学样。
“董莉,情感!注意你的情感!”
舞蹈老师的话忽然回想在她脑海里,董莉有些崩溃,她的情感,那些不好的,压抑的,黑色的情感无处宣泄。似乎必须烂死在自己肚子里。
可是她也害怕,如果那些情感沉淀在自己身体里,会不会终有一天,她会淹死在里头。
所以第二天,董莉逃离了。
车上,妈妈不断打电话,说她不管家里,开车的爸爸沉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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