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来出屋子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天以后了,而他睁开眼最想见到的人就是他的师尊——柳红颜。他很想告诉师尊,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层次上了!
只是,他欣喜若狂地走出去。
花海前没有师尊的身影,花海里也没有。此刻没有风,一切都显得寂静而沉闷,一种落寞的情绪从群华中氤氲,他突然觉得有些闷闷的。
现在是白天,除非下不了床,否则师尊一般是不会呆在屋子里的,所以,她应该又走了吧。就像前几次一样,只回来个几天,然后又匆匆离去。
而他只能等师尊下一次回来,再告诉她自己好像领悟到什么,其实也这样了好几次吧,他应该习惯了才对。
只是,只是这一次不一样啊,是师尊开导他的。或者说,就像师尊说的一样,她不是为了他,而只是为了那朵黄色小花,那朵故人的遗物。
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一来走到了柳红颜的屋前,望着门心里有些紧张。
师尊会不会因为伤重才大白天就在屋子里休息着,对的,一定是这样的。
他这么想着,抬起手,可又有些犹豫。
如果师尊走了怎么办?推开门不就又是空空的屋子吗?
还是算了吧,师尊那种闲不住的性子,肯定已经是离开了。他还是老实在这里等着,等着师尊在外面呆够了自己回来吧。
他如此在心中说服自己,但是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挪不动。这种时候,他竟然觉得眼睛有些酸,这世上是不会有人关心他的,师尊收下他,也只是因为可怜罢了吧。
“一来,你都弄完了?”
一道女声响起,声音低沉,但是里头却中气十足。
一来有些不敢相信地往回望去,她原来没有走。
柳红颜从玉鲲兽上跳下来,先摸了摸傻玉圆圆的脑袋,笑着轻声对它说了句什么。然后抱着铁剑往花海这走,至于那玉鲲兽则留在原地,摇着尾巴似乎在等什么人。
“师尊——”一来觉得自己本该有很多话要说的,但是这一刻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柳红颜还没来得及细问他此次悟道的经过,身后的玉鲲兽忽然欢喜地叫了一声。
她转过头看去,原来是明言已经到山脚下了,明明没有风,他白色的道袍却像是随风而动,翩翩然的样子让柳红颜想起了蝴蝶,嗯,玉做的蝴蝶。
唉,同样是人,她坐着坐骑下来,他靠双脚走下来,最后几乎是同时到的,惭愧啊惭愧啊。
一来看见突然出现的名言,心里有些不明白。师傅不在的这些年里,来的最少的就是这一位师尊最欣赏的明言师伯了,可是现在,他却突然到南山下,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明言师兄,正好,你帮忙看看,这小子在哪些方面尚有不足?以后又该走个什么路子?”柳红颜却没注意到一来小小的情绪变化,她还是那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只是提到一来的时候,那不正经里多了那么一丢丢的严肃。
只是她此话一出,一来却瞬间明白柳红颜是去做什么了。
心,有些紧张地跳着,这一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应该高兴啊,他怎么还是觉得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那。
对于某一些人来说,经历过的苦痛越多,就越不容易相信人,却又期待着那个值得相信的人能出现。可如果真出现了,却又觉得怅然若失。
他们活在痛苦与矛盾之中,却又向往着光明,就像是古堡里的吸血鬼。
“师尊,我有玉简。”一来忍下那一种紧张的怅然,开口想阻止柳红颜,他不想师尊因为自己又欠下明言一个人情。
师尊这种像风一样的女子,是不该有什么牵绊的,更不该因为自己欠下别人这么多人情。
柳红颜有些无奈地看了一来一眼,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爱说话以及缺心眼。愁人啊,以后若是再收徒弟,一定要找个话唠属性的二徒弟,好好改造一下闷闷的大徒弟。
“那玉简也是人家的,你待怎样?”
明言气质温和,此刻他也听明白了一来的意思。
他说:“你对这个徒弟倒真的是上心,连南山长老的玉简都能给他。”
柳红颜本来没觉得有啥,现在却觉得有些尴尬……借花献佛这事儿,她其实干过好多回了。虽说东西是人家给她的,但是她这么随便的就能再转手好像实在有些不尊重。
就在她等着明言接下来的话时,明言反而向前走了一步,一缕灵力旋绕他的周身,最后汇聚在他眼睛前。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一来,他有些抗拒地对柳红颜说:
“师尊,我……”
一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红颜凌厉的眼神打断。
大概半刻以后,灵力散去。明言脸上是化不开的凝重,让本来觉得只是上上保险的柳红颜,一下子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明言看出了柳红颜的紧张,于是温和地说道:“你徒弟没什么问题,只是慧根中上,虽勤勉修行,以后也难成大才。”
这是说一来的进步空间已经不多了,柳红颜听完下意识地看了看明言,发现他神色平平,心里更加不放心。
她自己其实对徒弟怎样没什么太大的要求,当初收下了一来也只是觉得这孩子合眼缘,和自己相像罢了。至于什么以后靠着这个大才的徒弟名动中清界……呵呵,她虽然是个战五渣体质,但是真把她惹急了还是有后招的好么,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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