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玄玄宗十几人的小队乘着一头巨龟从天而降,这场收徒大比赛也正式开始了。和人们想象的并不一样的是,对于前来应试者的考评,并不是在什么山门前或者是广场上,而是在一处奇妙的空间里。
首先进去的是陈章这一波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里头是有男有女,毕竟平常人如果落选了,还是要在天子脚下求活路的;在这之后的,也是一群青年才俊,他们的脸上充满了对于未来修仙大道的向往;然后就是成群结队的女子,感谢修仙这项伟大的事业,它就像高考一样给了每个人平等拼搏一回的机会,也正因为如此,在这片大陆之上,女子的地位并不如封建王朝下那般卑微。
酒馆里那个穿着深青色衣服抱着大铁剑的女人,也是那群女子里的一员。可她和那些女人又不一样,没有人来找她说话,她也不去找别人聒噪。
当别人都欢欢喜喜进了光晕里,暗暗期盼自己能一举得入中清界的时候,唯独她,仔细看了好几眼那光晕,甚至耳朵微动了动,似乎是想听清楚什么声音。
可又当真要走进去的时候,只有她是抱着她的大铁剑,不缓不急地往里去,其他人不免都想自己脚步生风,脸上表情是又喜又怕的。
空间里是一处很祥和的世界,这儿有花有草,甚至周围还有高耸的青山,山下环绕着清澈的溪流。如果你这时不像大多数人一样,小心脏并没有在胸膛里突突地撞着,那么你甚至能闻见,一种天然的味道,似是花香,又似是和风细雨。
“你,留下,其他人可以回去了。”当她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前方站了一排人,正是那个酒馆里什么二公子的那些人。白须白髯的老者只点名留下了那个手握着白玉扇的青年,剩下的全让回家。
留下的自然是欣喜,不过要走的也未必有多颓唐,毕竟如果那么好进,天下间就不会有那么多才俊不要功名利禄而专心在家修道了。
那老者也不管底下的人如何想,接着就开始看下一排,虽说是考评但是大部分人都只是略扫一眼,看看眼缘而已。
看着老者又随意点了几个人,站在后面旁观这一切的她总算是总结出一个经验了。这老头收徒怕是全看脸了,让留下的那些人,可都是个个生了好容貌。她这么看着,却一点不担心自己,脸上甚至还泛起了笑意。
却不说她是如何想的,站在前面挑挑拣拣的北山长老心里其实也很是郁闷。当年他入宗门的时候,就不该被前任长老所欺骗,从前是当了几百年的门面,现在更惨,还得自己来收徒。在世俗界能收些什么徒弟,十个里面倒有九个是冲着长生去的,这样的徒弟心里是洗不掉的世俗执念,就算是是好苗子,也基本种歪了。所以,这几千年里,好几个宗门已经完全放弃了来世俗界,大抵都是愿意在中清界的世家里挑一些。
可是玄玄宗不一样啊,来这儿收徒那是板上钉钉的祖命。听说当年祖师就是世俗界的一个凡人,愣是凭着星象推演,闯入了中清界,从此两界始有联系。所以,祖师升仙的时候,吩咐说每三年就必须来收一回徒。
收徒就收徒吧,他也不说什么了,但是为什么还特意嘱托,说一定得是北山长老来,因为这话,几百年前的第一美男,也就是北山应有的继位者任遥,愣是苦练剑道上百年,去和南山继位者的自己抢饭碗。唉,苦啊,苦啊!
虽说北山长老是千百个不愿意,不过收徒收的还算走心,至少不是抽抽签就定人去留。他的收徒模式很简单,先看眼缘,眼缘好的先留下,再然后再测测慧根,只要能上得了中清界,咱们这收徒仪式就算完了。
白须白髯的老者是看了一波又一波,足有上百人,心里却没有半点愉悦。今年这一批次的,当真有些不够看。
忽然,他瞧见一位穿着深青色衣服的女子,她还抱着一把与她身形不太相称的大铁剑,就站在人群的最边上,清瘦的身影与苍青色的高山相映衬,仿佛自己就化为一种凌然的剑意。
老者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喜意,这女孩儿一看就有些不寻常,看她周身的气质,想必剑术也定然不俗。这么想着,他又想起抢他饭碗的剑痴任遥,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让这个女孩儿拜入自己的门下。这么想着,他说话的语气变得很温和,甚至脸上也换上了温和的微笑。
“你叫什么名字?”老者笑着问道。
她一时有些惊讶,自己应当是在最末一批的,怎么这位长老一下就越过自己前面的人,直接看向自己。
“柳红颜。”她说道,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有些怀念。自己独自在大江南北漂泊了太久,连自己的名字念得都好像有些生疏。
老者一听这名字又是一笑,这姑娘和这名字,实在有些差距。红颜祸水这东西,得是那样长得妖艳美丽的女子,而眼前的这位,光看长相,放在中清界哪一个宗门里,怕都是路人长相,甚至随便挑两个路人,说不准也比她更适合当祸水红颜。
柳红颜一看见老者这得趣的笑容,就知道他是觉得自己的容貌和名字很不相称。所谓红颜多祸水,可是她名字的缘由却不是这个,她是柳红颜,红颜枯骨的那个红颜。这么想着,她决定下回别人再问自己名字,得点明一下自己的自知之明。
“那么,红颜小女娃,我且问你,玄玄宗的玄玄二字是何解?”老者目前对柳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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